彻底哭了,所有坚强转眼碎成渣渣,破开了时间的枷锁,她又变成了那个十岁的女孩模样。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可以清楚地记得十几年前她说过的话?到底为什么他总能轻而易举地看透她,明白她,然后“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不信,你可以考我……”
“呜……什么不信可以考你?你到底是想我哭,还是想我笑……”
“我想……你就是你……至少在我面前……可以宣泄,不必委曲求全……哭也好……笑也好,都不是假的……不是装的……”
“……”
这大概是天底下最动人的情话,带着某些意味不明的魔力,凌慕安的悲伤忽然止住了,所有矛盾忽然不见了,不再彷徨是该坚强还是该真实,也不再犹豫是该理智还是该任性,就像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原来所谓自由,不过遇到对的人,然后一花一叶一世界,即便再简单的事也能染上浓墨重彩的幸福。
“我真的可以软弱吗?大家都那么坚强,我……”
“你已经很坚强了……再坚强就太**……那样的话,我以后怎么抱你?”
“……我才没有什么太硬,这是什么比喻?”
“呵我知道……软软的安安,抱起来很舒服……”
“软……软什么?”
很多时候,凌慕安不知道和舒灏然的话题是怎么转换的,为什么情绪可以跳来跳去,却毫不突兀,每每到了最后,她的不安都会被熨帖得平平整整,会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忘记悲伤,会满脸绯红,也会满心甜蜜。
“好了不逗你……想好跟我说什么了吗……”
“我……还是想处理完‘安居’的事再回去。”
“已经找到突破口了么……阿凯还没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阿凯这么做是对的,你现在最主要是听医生的话配合治疗,好好休息
,什么都不要想,等养好身体再说。”
“呵好……我听你的……”
“不过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嗯……”
“我这次来,很意外地在李阿姨的记忆里见到了爷爷,其他的我见面再和你说,现在只想告诉你,爷爷跟李阿姨还有很多安居的员工提过你,说要报答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做安居的好员工,以后帮着他最喜爱的孙子打天下……”
“小安,少爷……睡过去了。”
突兀地,电话那头换了声音,凌慕安一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也就是说刚刚说的那些,舒灏然都没有听到吗?
“我想他听到这些应该会很高兴,之后等他醒过来,我会原话转述,但现在,他真的撑不住了。”覃凯看了眼分明不是睡,而是昏过去的男人,无奈地皱了皱眉。
“抱歉,他……我是不是……”电话那头的凌慕安显然慌张起来,隐隐有些自责。
“之前不方便接电话,是因为大少爷一直在和他独处,应该应付得很累,之后和你说话,虽然是硬撑着,但心里舒坦,情绪好了很多,总之现在睡过去,面色还不错。”覃凯实话实说,他对凌慕安没有偏见,相反,他很希望自家少爷和凌慕安修成正果。
“阿凯……你不怪我?”凌慕安问道。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担心你会成为敌人伤害少爷的最好利器,很抱歉又说这些难听刻薄的话,但我会这样反复说,其实……”覃凯垂下眼,话却被凌慕安打断。
“其实是希望我可以好好保护自己,对不对?”
“对,但不是希望,而是恳求。”
话虽然不好听,但心意是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表达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态度,舒灏然失去了意识,没有听到这样的对话,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站在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帮他,用不同的方式,不同的态度,不求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