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算结果拼命揉眼睛:“这也太幸福了。”
他把密密麻麻的算草纸仔细叠好,宝贝似的藏起来:“那我岂不是现在死掉都能瞑目了。”
说完这句话的血红大野狼就惨遭雪团大哥制裁。
大哥的跳跃能力非常强悍,强悍到离谱,跳起来不光能打到大野狼的膝盖,还能打头。
“啪”的一下,特别严格。
“呸呸!”血红大野狼赶快知错就改,“我说错了!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然后由他雪团兄弟拿着喷壶给他“施法”,施法的过程是喷一头一脸的水,施法过后不吉利的话就会无影无踪。
闻枫燃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负面倾向严重的情绪——当然,长期焦虑导致的固化思维惯性并非那么容易解决。
就比如有些时候,反复好些天都攻克不了某个高难度动作的“小狼神”也会控制不住地疯狂加练,然后被经纪人在练习室抓住。
但老师一次都没有批评过他。
也没有用很熟练的“引咎辞职”来吓唬他,只会说睡不着,拉他出去陪自己散步。
有时候雪团也来了,就是三个人一起出去散步。在星星底下走,天南地北漫无边际地聊,不特地提练舞的事,但也不特意避开。
“不着急嘛。”临上飞机那天晚上,穆瑜还在揉小狼崽耷拉的脑袋,“是因为动作练不会,还是因为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是因为动作练不会——至少起初是,不过后来就不全是了。
因为谁都有动作练不会,烦是会烦,但闻枫燃也早就被童教练三令五申,玩命练伤的两个前车之鉴都在盯着他。
“是因为心情不好。”血红大野狼低着头小声承认,“情绪上来了,就会想很多烦心事,就会忍不住着急……想累到大脑放空,这样什么都不用想。”
穆瑜给他提建议:“那也不非要练舞,还可以做十页英语卷子。”
Blood-red wild wolf:“……”
Blood-red wild wolf:Q口Q
经纪人被小狼崽张成方形的嘴引得笑到咳嗽:“不需要忍住,着急一点也没关系。”
闻枫燃愣住:“不需要吗?!”
“不需要啊。”穆瑜走累了,就随意敛衣坐在路边长椅上,示意小朋友一起坐下,“可以打滚,可以耍赖。”
小狼崽瞬间从耳朵尖红到爪子:“太、太幼稚了。”
“我家的小孩就可以。”穆瑜的回答理所当然,就好像这本来就是件不需要强调、和“秋天到了枫叶就会变红”一样的事。
秋天到了枫叶就会变红,春天到了小树就会发芽。
所以穆影帝家的小孩着急了、烦躁了、心情不好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躺下打滚耍赖蹬着腿大声喊。
着急了又不是什么坏事,谁都会心情不好,谁都会有负面情绪,有了也没关系,只要发泄出来就好。
血红大野狼抱着膝盖变成小狼球:“可我想当情绪稳定的成熟的酷大人。”
穆瑜笑出来:“成熟的酷大人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着急,我有时候会连打三个小时消消乐。”
小狼球瞪圆了眼睛:“这么久!”
“还买道具。”酷大人坦然承认,“有时候一关怎么都过不去,会买好几百个金币。”
小狼球:“!!!”
闻枫燃当然是知道玩游戏是可以充钱的。
他们孤儿院不远的地方就有家黑网吧,闻枫燃去当过网管看机子,看着那些人往游戏里充钱,恨不得自己拿了这笔钱钻进那个屏幕里边负责打架。
在缺钱缺了整整十三年、睁开眼睛满脑子就是钱的血红大野狼看来,“往游戏里充钱”这件事,不论怎么看情绪都不是太能令人稳定。
“好几百个金币!”小狼崽抓着经纪人,“是不是要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