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得特别紧,看起来挺酷,冷冰冰摇头。
“要不试试睡觉吧。”一个小弟抓着头发想了半天,“我每天就是闹着要爸爸妈妈抱着睡,等我醒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了。”
“抱着睡!”旁边的小弟全瞪圆了眼睛,“那你醒了以后不哭吗?”
这种事就是必须忍住——要是每天都自己睡,也不会特别想爸爸妈妈。
可要是钻进爸爸妈妈的被窝里睡着,醒来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自己一个,那睁开眼睛一定会哭的。
“哭呗。”先前出主意那个小弟眼泪汪汪,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忍不住嘛。”
一群小朋友想不出好办法,唉声叹气了半天。
临走的时候,几个小弟又七嘴八舌劝他:“要不算了嘛,乖一点,别让老师出去啦。”
……那天和小朋友们玩完回家,小家伙什么话也没说,在晚上带着小毯子钻进了熬夜写训练计划的穆瑜怀里。
从那天开始,小家伙就一天不落、相当严格,越来越早地催穆瑜睡觉。
直到今天,穆瑜终于收到了这条由温室官方发来的通知。
小雪团连耳朵都紧张得红通通,他学说话是和认字一起学的,能念很多字,抓着手机反复看了好几遍:“我们出去!”他指着那两个字,“我们!”
“对。”穆瑜认真点头,熟练地一个词一个词比划火柴人,“雪团,带,我们,出去。”
棉花抱枕砰地一声炸开,漫天白毛毛高高兴兴乱飘,拼成了余雪团小朋友的最新评分记录。
意识损伤已经很轻微了,按照审核机构判断,认定完全存在康复可能,不需要再长时间滞留在温室内。
语言能力提升得也相当迅速,根据监护人提交的录像资料,已经掌握了一千个词,并且能够进行顺畅的交流。
小雪团扑进衣柜翻腾翻腾,抱出一个装饼干的铁盒子。
从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能合格,小家伙又高兴又紧张,又因为一直跟着老师学,知道了不能随便拿属于其他人的东西,也知道了要勇敢、要正直、要诚实,要帮和自己一样的小朋友。
小雪团涨红了脸,打开饼干盒的盖子,抓了一把里面还没送出去的、写着数字的糖纸,主动承认:“不够!”
穆瑜盘膝坐下来,把小家伙和饼干盒一起抱进怀里:“雪团交了多少新朋友?”
怀里软乎乎的一小团蜷起来,低着头不说话,一只手紧紧抓着穆瑜的睡衣。
穆瑜想了想,又换了一个问题:“老师自己出去的话,雪团要怎么过一天?”
余雪团同学攥紧小拳头:“炒鸡蛋。”
穆瑜倒是没想过这个回答:“……啊。”
在衣柜里,神秘出现了这些天厨房失踪的十几个鸡蛋。
还有那件穆瑜最常穿的休闲款外套。
还有穆瑜的一件洗干净的睡衣、一副手套和一副常戴的护膝。
这些东西被絮成了一个怀抱形状的小窝,可以让不需要开灯、不需要烧热水、不需要等老师回家的小雪团在炒完鸡蛋以后,就藏在里面,一直等到老师回来。
穆瑜把小家伙拢进怀里,来回轻轻晃:“够的。”
小雪团抹了下眼睛,飞快藏起来那一点点没憋住的眼泪,愣愣抬头。
“这一项的分数多出很多。”穆瑜示意滑冰那一栏,拿出一点棉花放在社会化程度那一栏,“看。”
小雪团没想过这种办法,眼睛叮地亮起来:“可以借!”
穆瑜笑着揉他的脑袋,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回答:“当然可以!”
事实上,其实社会化程度也完全用不着交一千个朋友——不过糖纸上都已经用铅笔端端正正写了一千个数,据说也已经在少年队员们满怀希望(满怀想看大哥吓唬其他俱乐部的希望)的帮助下,计划好下一步的交朋友大业了。
穆瑜不打算影响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