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从降谷零怀里浮起,她紧紧攥住降谷零,恨不得整个人埋进他怀里。
抬起的轮胎顺势落地发出巨响,颠得上原梨香再次往降谷零怀里攥。轮胎在沥青路上留下几道焦黑的轮胎印,白色马自达呼啸着窜出去。
后视镜里,博卡斯特的黑色跑车急刹在桁架桥上,须臾,他重新启动引擎,调头离开。
接下来十余分钟,视野范围内都没有再出现过博卡斯特的身影。
受损的白色马自达被降谷零驶进东京市区范围,路灯晕开黄色的光,对向偶尔来车,交汇时白色车灯从降谷零脸上快速扫过。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男人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他刚勾起笑颜试图说几句安抚的话,在看清怀里人的面容后,上翘的嘴角蓦地僵住动作。
他怀里,上原梨香埋着头看不清脸,但他清晰捕捉到滴落在空中并最终在她腿上溅开成花的泪珠。
“梨香?”
白色马自达停靠在路边,降谷零单手环住怀里人的肩膀,也跟着慌了神。
“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上原梨香摇头,又一滴泪在下颚滚落。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
“梨香——唔!”
降谷零挑着上原梨香的下巴试图让她抬头,却被一口咬住手指。上原梨香没有太使劲,但咬合的力度足以为他带去轻微的痛觉。
意识到上原梨香是不愿意让他看到哭泣的模样,降谷零放软紧绷的身体,声线也似从泉水里捞出的月光,温柔含笑:“我不看,不看。”
要在手指上的皓齿缓缓卸力,降谷零把人整个搂进怀里,让她依靠着他的胸膛:“不怕,已经是没事了。”
上原梨香毫不客气地把眼泪蹭在降谷零胸口衣襟处,旋即握拳轻捶他两下:“少把我当小孩子。”
降谷零蹙眉露出个苦笑,胸口单薄的白衬衣被眼泪润湿,正牢牢贴着结实的胸脯。
上原梨香坐在他怀里无声啜泣,旋即擦干脸上的泪:“都怪你,我脸上的妆都花了。”
说着责怪的话,却叫人听不出责怪的意味。
上原梨香坐回副驾,掏出小镜子用纸巾细细擦拭脸上晕开的妆。
降谷零欲言又止:“梨香……”
上原梨香说话时,清冷的声音瓮着不易察觉的鼻音:“送我回去。”
“好。”
降谷零刚踩下油门,上原梨香再度开口:“先去你家。”
“啊?”
“哈罗归我了,作为补偿,把它给我。”
“……”降谷零唇瓣翕动,说不出拒绝的话,但也无法爽快同意。
“三天。”
降谷零叹气妥协:“行吧。”
朝南的公寓被收拾得干净整洁,就算拿去用作对外展示的样板房都不成问题。
这是公安卧底们耳朵生活习惯——尽可能多的避免在屋内留下会暴露个人习惯和信息的痕迹。
但上原梨香不喜欢这样的房间,缺少生活气息的苍白,像住进了用冰雕琢出的硬邦邦的房屋。
但好在沙发足够柔软,通体雪白的哈罗也足够可爱,上原梨香可以抱着毛茸茸的小狗在沙发里玩上一整天。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我回来了。”降谷零提着一袋饮料零食从外面回来,但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半个小时前还躺在沙发上抱着哈罗不停逗弄的女人已经放缓呼吸,浅浅入睡。哈罗从沙发上跳下来不停围着降谷零摇尾巴,却机敏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不时用前爪扑他。
降谷零放下袋子,盘腿坐在沙发边单手托腮盯着面前睡着的女人,她也只有这个时候会展露出柔软的一面。一旦睁开眼,似浮着冰川的极地海洋般湛蓝的眸子晕着疏离,能一眼望尽底,却不容接近。
降谷零很想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还是说从最初的接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