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竞拍,势必需要按照对方提供的玩法来。
介绍完基本的规则后,工作人员忽略包厢内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维持着职业性的笑容起身退场。
待她离开后,包厢里立刻响起议论声。
最先提出异议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是国内青铜器研究方面当之无愧的泰斗级专家。
“竞拍价格不公开,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也无从得知其他参与竞价者给出的报价?这么一来,竞拍价格完全不透明,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可太多了。”老者眉心紧缩,清明的眼睛里禁不住浮现几分忧虑。
坐在他身旁的另一位老者也开口附和,神色同样严肃:“这么一来的话,岂不是意味着,如果对方如果有意的话,流拍还是成交全凭对方的心意?”
“这里面水太深了,情况不容乐观。”
包厢里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饶是陶希然这种第一次参加拍卖会的萌新从他们的言谈中都听出了不对劲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场竞拍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陶希然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没能想出个什么结果,反倒不小心将自己的心声给说了出来。
本以为无人在意,却不料原本正在认真研究报价器的明夏忽然抬头朝她这边看来。
在陶希然刚想为自己的失言而道歉的时候,却见明夏忽然冲她笑了笑,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如果这一切只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局,所有的事情就都解释得通了。”
当时的陶希然听到这话后,左右思考了许久也未能想明白明夏这句话中包含的深意,直到拍卖会开始的第三个小时,本场拍卖会最为重量级的压轴竞品青铜鼎在经历过一番激烈的竞价之后,拍卖师满脸遗憾的宣布竞品因价格过高而最终流拍时。
陶希然这才终于明白,原来所谓的地下拍卖会真的如明夏开场前漫不经心所说的那样,一切都不过是场经过了精心设计的圈套罢了。
设下圈套的人以青铜鼎为饵,赌的就是明夏哪怕知道这可能是圈套也一定会走这一遭。
明夏此行,既是为了追查原身父兄遇袭的幕后真凶,更是为了追索被非法送到R国的华夏文物。
即便知道这场拍卖会是圈套的概率有百分之九十,为了那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明夏也一定会来。
为了吸引明夏,对方可谓是煞费苦心。除了青铜鼎之外,甚至还拿出了华国早在抗战年间就已经因为战乱而遗失的《大般若菠萝蜜多经卷》第二七五到二七八三卷残卷,以及高约九寸三分的《南宋马林梅雀图》绢本。
因此,即使没有拍到青铜鼎,此行也不算白跑一趟。
拍卖会结束后,看着被送到包厢内的绢本与经卷残卷,陶希然只觉得心如擂鼓,激动地手都止不住有些微微发颤。
当感觉到自家老师激动中带着几分询问的视线,陶希然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又郑重无比的点了点头。
是真品无疑。
早在看到绢本与经书残卷的那一刻,陶希然心中便直接生出让她颤栗不已的亲近与熟悉之感。
她的直觉向来不会有错,这样亲近与熟悉的感觉,只有在属于华夏的文物里才能够感觉到。
可能在不太了解的人眼中看来,文物再珍贵也不过只是死物而已,可在陶希然的世界里,每当她亲眼见到流失在外的华夏文物时,都能够清晰无比的感知到这些文物当中蕴含的情绪。
去年跟随老师参观海外一家博物馆时,在琳琅满目的珍贵文物中,陶希然根本无需分辨,只一眼就能认出博物馆内属于华夏的文物。
当她透过博物馆的玻璃凝视着那些流失在异地的华夏文物时,有那么一瞬间,陶希然甚至能够清晰感觉到它们的伤痛与难过。
辗转漂流在外数十年,若是文物有意识的话,它们会不会也很想回家。
那年,博物馆内,原本只是去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