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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的毕业作业陆续交了上来,平日里稀稀拉拉的教师办公室这几天可谓是热闹非凡。
都知道燕市船舶学院今年这批毕业生能力很强,因此参加这次毕业作业考评的非但有本校的老师,还有其他船舶院校的老师特地从外地坐火车赶来。
院校的老师来也就罢了,就连一些造船工厂和单位都派了技术员过来,美其名曰是学习参观,实际上谁都清楚,这是准备看到好苗子立刻下手抢人呢!
其中尤其以明夏他们之前实习过的云市造船厂最为夸张,刘主任刘庆福亲自过来了,还带了厂里曾跟着明夏他们学过知识的两个老师傅。
“小刘啊,不就是个学生的毕业作业吗,你这么个大主任亲自来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厂里的老师傅也带过来了,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吧?”
云市造船厂最大的竞争对头西市造船厂的生产主任上来就直接开大,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阴阳怪气,挤兑的刘主任带来的两个老师傅都有些不好意思抬头。
但姜还是老的辣,刘庆福挺着胖胖的啤酒肚,面上神色不见丝毫尴尬,风轻云淡的顶了回去。
“我们云市造船厂苦啊,位置偏远地势不占优也就罢了,机器设施还老旧落后,落后也就算了,就连人才也紧缺到不得了,哪像你们大船厂,实力雄厚啊郑主任!”
他这番话把那位郑主任顶的够呛,郑主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伸手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小厂子出来的,一股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是啊是啊,我们小厂子就是寒酸啊,等招人的时候郑主任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千万别跟我们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厂子抢才好啊。”
别看刘庆福笑眯眯像个弥勒佛很好说话的样子,说出口的话那可真是夹枪带棒,半点情面都没留,三言两语几乎就要把郑主任的路给堵死了。
这话的杀伤力,端从郑主任难看至极的脸色就看得出来。
好在这时,陆续有人进了办公室,其中被簇拥在最前面,怀里抱着一摞图纸的正是邓文生。
见办公室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邓老笑呵呵打圆场道:“站在门外就听到你们在里面聊天,怎么样啊,聊完没有?聊完了就来看看我这些学生们画的图纸?”
他都开口了,两人自然不会再吵,在办公室里原本看热闹的其余几个外地船厂和船舶单位的代表闻言也纷纷围了上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邓老就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学生们的图纸共计四百多份,邓老将图纸随机打乱遮盖住名字,分成了四个大组,发了下去。
饶是人多,这么多的图纸全部审阅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虽说学生们尚且稚嫩,很多想法都不太成熟,他们的图纸在大佬面前显得有些幼稚,可他们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却异常丰富新鲜,风格相较于大佬们的成熟谨慎,更加大胆敢于尝试敢于做假设。
因此,在审阅过程中也绝对不乏让大佬们觉得眼前一亮的设计,没什么比看着种下的树苗欣欣向荣成长更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了。
图纸的审阅持续了三天,第三天下午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在看到一张设计简约却别出心裁的图纸时,忍不住放缓了审阅速度。
这位老者是交通大学造船系的系主任章玉明,而这次他之所以过来,并不是来凑热闹,是因为受到自己学生邀请,推了不少工作才勉强挤出时间赶过来的。
将手中的图纸反反复复看了数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先生忽然大笑出声,朗声道:“文生,我好像知道你口中那个小天才是哪个了。”
老者声音不高,却极有穿透力。他的声音成功吸引了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待看清楚说话的人是章老后,有机灵的已经迫不及待往他身边赶去。
邓文生心中一喜,笑着道:“老师,您看到——”
“你先别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