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甚尔, 还见到了七海建人。
在见到甚尔第一面的时候, 七海建人还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像小时候那样称呼对方为“甚尔哥哥”。
当然最后还是叫了,听到动静从门口出来的小刺猬头浑身上下打个冷颤。
惠是没想到,七海前辈在这个世界居然还是人渣老爹的现邻居和准学弟。
建人十五岁了, 在经过审慎考虑后, 他还是选择在明年前往咒术高专上学,他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表情淡而惆怅。
“完全就跟小时候一个样子嘛。”甚尔露出了笑容。
“你也跟以前一样。”建人扶了扶额,他向小刺猬头看过去。
建人知道甚尔不靠谱, 但没想到他能不靠谱到做单亲爸爸的地步, 他欲言又止。
“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别担心,根本就没有妈妈这种东西哦。”甚尔说。
建人:“……”听上去更可怕更担心了。
理清思绪后,甚尔并没有将永生之酒的事宜完全搁置,而是放缓了步伐。
永生之酒的材料齐全, 也细致处理过了, 甚尔的炼金术已经学到足以炼出永生之酒的地步。
临近目标, 甚尔开始犹豫了,或者说, 从他见到惠以后, 他就变得犹豫起来。
回国是2005年的上半年,他在鹿儿岛的房子底下建了一个隐秘的地下室。
下半年时,他炼出了两份永生之酒。
有些材料已经彻底的消失在了黑市, 仅此两份, 可能再也集不齐材料, 无法炼出真正的永生之酒。
他将其中一份分给了梅耶,这比梅耶预想的一点点要多得多。
梅耶确认后饮下。
甚尔没有饮下他的那一份。
梅耶没有问甚尔为什么没有花费了这么多功夫,却没有立刻喝下永生之酒。
梅耶脱下帽子,他那张永远稚嫩的正太脸注视着他,用犹太语说了句甚尔听不懂的话,再用日语意味深长地说:
“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他出了甚尔家,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梅耶的“下次”,可能是十年后,五十年后,一百年后。
甚尔将他的那份永生之酒藏在地下室,锁好门。
然后甚尔听见客厅传来窸窣的声音。
惠揉揉惺忪的眼睛,拿起儿童桌上狗勾外形的水杯,往自己嘴里“吨吨吨”的喝水。
暖黄色的灯光照射在惠冷白的肌肤上,惠呈现出一种放松的状态。
喝完了整杯水,惠看见了从地下室出来的甚尔,他一脸奇怪地问:“你怎么还不睡?”
问完他又有点恼:“算了,半夜偷偷摸摸肯定做的不是好事。”
喝完水,惠重新爬上床上,用柔软的被子将自己卷成“春卷”,再滚到大床右边最远的地方。
他的小脸露在“春卷”的头部,小脚则露在“春卷”的尾部,整个“春卷”只占宽敞双人大床小小的一角。
甚尔上床,过了一会儿,他单手把春卷提起来。
本来惠都睡着了,被悬空的动静又吵醒了,惠很生气,他闭眼在春卷里伸手去推甚尔:
“烦死了!能别这么无聊吗?”
甚尔将春卷放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再拿毯子盖住惠露出的脚。
甚尔将大手放在惠睡得乱七八糟的刺猬头上。
甚尔曾见很小的婴儿,婴儿的体温很高,血肉充沛,手脚柔软。
他在想,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那样?只是小小的一团,温暖,脆弱。
房间内的书架上还有一些克苏鲁神话的故事书,美穗将故事书复制了完整的一份留给甚尔了。
甚尔将那本《墙中之鼠》放在枕头底下,沉沉地睡去了。
06年的时候,惠忽悠甚尔从鹿儿岛出发去了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