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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怪物怎么从来没排上“全日本小孩感到最吓人排行的NO.1”,他一定会为她投票的,真的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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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甚尔从北海道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小直哉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织毛衣,时不时还拿余光偷偷瞟他。
“真是有够可以的,”他冷笑道:“怎么什么垃圾都往家里捡啊。”
甚尔生气了。
美穗凑过去:“小甚……”
小直哉紧张地咽了一口水,头脑都是眩晕的,他低下了头。
虽然生气,甚尔还是先将一大堆伴手礼给了美穗,然后再开始生气。甚尔看着他们,一句话不说就回房间了。
等美穗慌忙跑进甚尔的房间,却发现甚尔坐在床头,头微歪,手指斜放在下唇上,笑着看她,看上去是一副“什么都好商量”的样子,就在这里等着她呢。
看上去已经自己开始畅想美穗什么都听他的美好生活了。
“其实我也有很多瞒着你的事,不过事情的性质要定好,你有错在先瞒着我捡垃圾回家!不能生我的气!”甚尔这话突出的就是一个趁人之危。
“所以小甚瞒着我做了什么?”美穗只好乖乖坐在他旁边问。
“其实最近我有帮夜蛾老师在打工。”
“是这样啊!”美穗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和朋友装作成年人进了游戏厅,还喝了酒,柏青哥我就碰了一回,没有跟你说。”
“好过分。”美穗看着他。
“还有其实我不小心弄坏了街边的电话亭,是夜蛾老师帮我垫的钱,不过基本上打工已经还干净了。”
“……”
“晚归那天,其实是我揍了一个变态大叔,差点进警局,虽然是我揍他揍得过分了点,不过我一直没跟你说。”
“……”
“滑雪的时候我偷偷踹了讨厌的家伙一脚,都怪那家伙上学的时候总喜欢……”
“……”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因为吃腻了家里的饭菜,偷偷跑去建人家吃饭。”
“……”
“其实有一次我也在你的菜里下了芥末,好在你没吃下去,我后来才发现你确实会醉芥末。”
“……”
“所以还是你的错严重一些,作为赔礼我做一个月的菜!这样你就不能怪我了!还有……”
“……”
“美穗,你有在听吗?”
就感觉,甚尔趁这个机会,在坦白他最近做的坏事,一桩桩,一件件,以避免之后美穗自己发现来找他麻烦。
美穗就那样安静地听着,她格外珍惜这种时刻。只是听着听着,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泪腺涌出很多透明的泪水,无法停止,还在不断继续涌出。
一定是这具身体的泪腺坏了。
她为什么哭泣呢。
她有什么理由哭泣呢。
她怎么会像一个普通母亲一样,软弱地哭泣?
那双大手安稳地放在她肩头,放低声音跟她说话:
“你很不安吗?美穗?”
“我已经在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