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的脸色更加白了,“我不知道你们认识。”
“哦,你不知道我们认识,你就能毫无顾忌地诽谤一个人了?”殷九辞说,“正义的旗号打得多了,就看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李鹤这次沉默了很久,殷九辞冷冷地瞥他一眼,看向时寒黎的时候已经恢复成正常的神色,他正了正被弄歪的衣服,“多大点事,也值得你亲自过来,我还能被欺负了不成?”
说着不需要时寒黎过来,他的眼神却很是开心,开心中还夹杂着得意,反正狼狈的不是他。
他可没有什么进化者欺负普通人的不好意思,能进化就是他的本事,有本事的人反而要为没本事的人让路,这是什么道理?他没有用进化者的力量去教训李鹤,没有用什么阴招把他当场弄死,已经是他够考虑大局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李鹤的确是这些人里寥寥能跟上他脚步的。
他对人类全都死光没什么意见,但是时寒黎在乎这件事,他就得做好,不然时寒黎的性格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到时候头疼的还是他。
时寒黎没说她特意过来是担心殷九辞把李鹤给打死,殷九辞是四阶,发起疯来这个基地里只有她能控制住他。
“发泄完了就继续吧。”时寒黎说。
殷九辞看了眼和苏昭一起缩在旁边的郑岁岁,“要送她去图书馆么?”
“嗯。”
时寒黎牵起郑岁岁,准备离开这里,殷九辞也整理了一下衣物,准备去换一件再进实验室,这时李鹤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出。
“对不起。”
时寒黎和殷九辞同时站住了。
“我的确自以为在做对的事,当初偷出你的研究成果,知情人都在褒奖我,老师,院长,系长,他们都说我和你不一样,说我有天赋又心怀正义,将来必定前途无量。我知道这不是他们多认同我,只是相对于你来说,我更便于掌控。”李鹤擦去唇角擦伤流出来的血,“我的确和你不一样,我有天赋,但我的天赋还不够我改变什么,我想要生活得好,就只能选择妥协,而你不同,你说这事不对,所以你就用离开来反抗,你说我们有一天会后悔,事实上也确实后悔了。 ”
殷九辞转过身,冷漠地看着他。
“我不怪你弄伤我的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你的心脏病犯了吧,我是愤怒之下的互殴,你却在以搏命的心态来对付我。”李鹤捡起自己的眼镜,”“技不如人,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后来对你的恨意,更多是源于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我以为我们已经成为了朋友,我以为你真的在我的影响下变好了,是我太自作多情。这个道歉是对于偷了你的东西以至于导致的后来对你的那些影响,以及误会你制造出了病毒。”
时寒黎看向殷九辞,她知道殷九辞在进化之前身体很弱,这导致他的底子已经定型了,就像一只八块木板拼成的水桶,有一块木板已经断了一半,那么在这个模具已经固定的情况下,即使把它的材质换成金属的,换成金刚钻的,它的上限也依然比正常的桶要低很多。
但她不知道他具体都有些什么病,医者不自医,这句话永远有用。
“你指望我说什么?既然现在是全世界的危机,我们就握手言和吧?”殷九辞说,“你这个举动直接导致我被退学,被学术界封杀,没有学校没有导师敢再接收我,而转头你们却能安享我的成果,如果不是我谁都不信,记录下来的数据都是假的,你们难道不会洋洋得意自己在面对刺头所夺得的胜利么?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么?你觉得你配指责我不够相信你么?”
李鹤的脸色更加白了,”有的人恨你是嫉妒你的才能,有的人恨你是因为你无法掌控,殷九辞,我的确不嫉妒你,我很羡慕你,我对你的恨,更多的是来源你让我看清我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光明正义,我只是一个对生活妥协然后催眠自己的人。我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