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学期都被通报批评起码一次,他没能上大学,因为在高那年,他因为犯错太多,再加上社会斗殴被学校开除了。”张青黛说,“这些都只是严重到记入他档案里的,在档案之外,类似的事应该还有不少……你认识他?”
她敏锐地发现了时寒黎眼神的变化。
“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恨我了。”时寒黎说,“他祖母和妹妹之前在图柳市,是不是?”
张青黛眼神变了变,“这个不清楚,但是他的母亲之前的确在图柳市工作。”
“他以为我杀了她们。”时寒黎说。
张青黛沉默下去。
“在图柳市,唐可心被地缚者抓走了,那时候我还没有进化,以为救不了她。”时寒黎低声说,“在他奶奶独自去找唐可心的时候,我没有阻拦她。”
张青黛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段纠葛,她把里面的关系快速捋了一下,皱起眉。
“时爷,平心而论我不觉得这是你的错,你没有杀她们,她们也不是为你而死,无论怎么算,这笔账都算不到你头上。”张青黛说,“但就像我之前说的,人往往能形成一套自己的逻辑,岑锦楼从小到大都因为性别认知问题不被父母和大众接受,对他来说,也许他奶奶和妹妹就是他唯一的温暖。他未必不知道这点,但他被病毒影响已经疯了,他只想对世界宣泄他的恨意。”
“唐可心还活着。”时寒黎说。
张青黛一怔。
“我炸掉大坝之后回到地缚者藏人的地方,唐可心当时还活着,江逾把她带回了江家堡。”时寒黎看向她,“江逾知道这件事么?”
“他……应该不知道。”这个消息有些震撼,张青黛难得卡了一下,“之前方信息不是无条件互通,而在今天以前,岑锦楼的危机程度也比不上其他的,他的事被搁置了。”
“联系江逾,把这件事告诉他。”时寒黎说,“先不用把唐可心送过来,他们要走海路,现在不安全。”
在这一周里又发生了一次大型地震,仍然是全世界范围,许多靠海的城市被海啸冲垮,这些都是残存的卫星数据记载下来的,只是大灾之后,又有几颗卫星失去了响应。
这些是裴沐星来吃饭时告诉时寒黎的,她当时没什么反应,但都记住了。
“那么时爷,对于岑锦楼你要怎么办?”张青黛注视着她,“现在对方的意图很明显了,他只是为了转移情绪,也就是泄愤,除非真的让他见到还活着的唐可心,否则我认为即使你真的听了他的,他也不会停止杀戮。”
时寒黎又看向屏幕上那个怯弱阴郁的男孩,“他现在在哪里?还在临川市么?”
张青黛摇摇头,“应该不在了,他故意被人发现却不想被你找到,在今天早上就离开了临川市,这是大姐头那里传来的消息。”
“想办法联系上他,定一个地点,我单独前去。”时寒黎将电子屏幕还给张青黛,“直接告诉他唐可心现在还没死,如果他继续杀下去,我就无法保证了。”
即使知道这句话是假的,是时寒黎想要诱出岑锦楼的计划,听到这句话从时寒黎的口中说出来,她还是感到一阵微微的颤栗。
人说话的分量和实力息息相关,这就是为什么站在高处的人即使随意说一句话都会让底下的人猜测半天战战兢兢,时寒黎此刻音容冷酷,淡淡地说出这句话,只会让人感到她的确手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但凡是她想让谁死,谁就一定逃不过阎王的召唤。
这像是神明,又像是君威,总之是凡人不可碰触,亦无法抵抗的威能。
张青黛垂下眼,“是。那么龙坤那边?”
“照实说。”时寒黎看向她,“我一点都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如果他们的做法和我的意志相悖,我可以随时抛弃任何人,明白么?”
如同被一阵电流击中,张青黛感到强烈的颤栗和恐惧顺着脊椎攀上天灵盖,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