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克塽,我先回了,有空的时候我让人来喊你,咱们去景山玩。”
没在前面坐一会儿,苏辰就提出告辞。
说起一起玩,苏辰之前其实是想过叫郑克塽去皇家书院和他们一起读书的,但细想之后却觉得不妥,也就没提。
总之以郑克塽的身份,让他参与进官场,以后踩雷的机率比较大。
不是自己信错人踩雷,而是郑克塽踩雷。
郑家人打从进了京,就已经成为不少人眼中可以装点装点向上位者表达忠心的好借力点。
有些人没有特别的才能,怎么样才能从一众官员中脱颖而出成为皇上心目中的特别存在呢。
告密。
告一个大密。
封建王朝时代,最大的密是什么?
谋反啊。
郑家本来就有自立的心思,郑经的时候,他还跟朝廷要求,让台湾作为附属于清朝的独立属国存在,好像那高丽日本那样儿的。
不过皇上坚决不同意,一定要把台湾收回来,才有了后来郑家不敌无奈进京的事。
苏辰是考虑到这点才没有脑子一热把郑克塽带到皇家书院,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年后和保成出京的两个多月里,已经有不止一波人向他阿玛报告郑克塽哪儿哪儿并非真心臣服的证据。
可以说,郑克塽年后的这大半年,看似闲适,心底的忐忑却一时一刻都没有停下过。
直到今天,辰亲王又亲自来找他玩。
还为了他以后的生计,拉他一起经营海贸。
郑克塽心底的忐忑,全成了感激。
也因此,在送走辰亲王之后,他立刻黑着脸叫人带来了景明和画屏。
“是嫌我郑家门户太小,装不下你们两个了吗?”光线充足的屋内,少年面色冷淡,双手平平放在椅子两边,一双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
一时间,没人说话。
郑克塽往后一倚,说道:“既然你们没话说,忠叔,叫人牙子来,我用不起你们这样的心大的婢女。”
画屏撑不住,刚才其实已经把她吓坏了,没有想到看起来平易的辰亲王,却带着那么一个厉害的太监。
现在又被自家主子审问,画屏突然大哭,指着旁边还算镇定的景明道:“是景明姐姐说,如果能被那位王爷带走,可以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把茶水泼在王爷身上,好制造机会领着王爷去换衣服的主意,也是她给我出的主意。”
说到这儿画屏才意识到,在她们之前的谈话中,景明并没有说自己这样做会惹怒那位爷,然后她再跑出来求情。
“你利用我。”画屏惊讶地看着景明,指着她道,“其实想脱离郑家攀高枝的人是你才对。”
郑克塽转着食指上的一个白玉指环,顺着画屏的指证看向景明。
景明却一点都不心虚的样子,盈盈往下一拜,露出白皙的脖颈纤细的腰肢,神色坦然说道:“奴婢的确想攀高枝,但奴婢并没有想过脱离郑家。”
“你的意思是说,”郑克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你这么做是为了郑家?为了我?”
“是,”景明肯定,“若奴婢成为那位辰爷的人,即便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侍妾,也能经常为爷说话,叫二爷不至于在京城蹉跎半辈子。”
郑克塽:“---哈哈哈。”
突然他笑声一顿,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景明看着郑克塽的眼睛,语气酸涩道:“奴婢,心里有二爷。”
郑克塽眼底的笑意却是凉了。
如果她说也是为了她自己过得好,说不得还能信他一信。
到他竟然把这些推到对他有意上。
这个女人,身份只怕不简单。
三句话中两句假话掺着一句真话,她想接近辰亲王,绝不只是贪慕虚荣想要攀高枝做王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