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衣服,伊恩平静的搭在绳子上,微风吹的衣摆左右翻飞,白色的布料吹到眼前,朦朦胧胧间伊恩心里有些沉重。
他能去哪呢。
离开是肯定的,不然迟早出问题,但至少要规划下路线,刚洗的两身衣服也要等到晾干,再加上还得寻个借口离开。
夕阳落的沉稳有力,隐在层层的火烧云中渐渐没了影子,天色转眼暗了起来,饭桌前的人均收了筷子,两名妇人端饭离开。
院内大榕树的树梢上的穗子已被取下,伊恩抱着全干的两身衣服走进了屋子里。
往常安静的地方,此刻萦绕着粗重的吸气声,小伊恩甚至都不需要去看,都知道是袁小朱不点蜡烛躲在暗处偷看自己。
他装作没发现他的样子,缓步走到自己那狭窄的只能容纳半个孩子身形的走道,他抽出破旧的被子像往常一样盖住自己,顺便把月锦容往怀里拉了拉。
“他还没走。”
“我知道。”
“伊恩,你说他要对你做什么?”
“打我吧,他只会这样。”
月锦容往他怀里缩了缩,周身围着热源他感觉更暖和了起来,身上舒服,说话也就带着惬意,“不一定,他以前不会躲起来观察你的,他肯定,肯定在计划着什么。”
伊恩感觉他说话有些疲惫,于是轻轻的给他顺了顺毛,而后温声哄道:“他闹不出花样的,月月乖,快点睡觉。”
“那行,我先睡了。”月锦容毫无负担的说完之后,闭上眼皮立即进入了梦乡。
伊恩蜷缩着身体牢牢护住怀中的小身板,上次的他只能干看月月受伤,如若这次,继兄还准备动手,他就把他整个人摔成肉泥,只要继兄敢动手。
黑亮的眸子在桌子的掩盖下看不分明,外面的袁小朱静静的等了会儿,银白的月光透过严丝合缝的窗户照了进来,地上也像铺了层白雪落下后化成的银霜。
袁小朱一刻也等不了了,手中拿起还带着湿润的物体就朝里边走去。他走到之后,却发现看不清伊恩的头躺在哪边,因此只能犹豫的把手中的物体丢到被子中央。
他正要把伊恩喊醒,却忽被什么东西砸中脸蛋,猝不及防下就要坐到地上。伊恩不给他这个机会,连忙扑过去捂住他的嘴。
“唔唔,你,你放开。”
由于恐惧,袁小朱一被捂住嘴心脏差点碎掉,原本想吓他的想法也消失殆尽。
伊恩本来是想看看他做了什么手脚,却看到了挣扎的继兄脸上的血印子,他缓缓垂头,看到自己的手心,也有不少血迹。
所以,刚才他拿到的毛绒绒…其实是自己拼了命冥思苦想去买的那只兔子。
“你很喜欢杀生吗?”
“不,没有。”
袁小朱的泪珠滚滚往下流,此刻伊恩的面孔在他眼里便的分外可怕,那淡漠的像在询问死人的语气,就仿佛自己其实是已经一脚迈进了棺材,此刻就等着他收尸般。
“没有?”
伊恩歪头问问,而后面色扭曲的使劲捂住他口鼻,眼神深处带着畅快感,“我讨厌不识趣的小孩,兄长既然总是打扰我生活,让我便的很苦恼,不如你走在我前头吧。”
“伊恩!疯了,你疯了,我母亲不会饶过你的。”袁小朱憋红了脸,胸膛起伏间,他陆陆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来。
伊恩笑的很诡谲,他把自己的手松开,倾身往下,直视那双全是恐慌的眸子,语气带着狠戾,“兄长还不明白,扯你的母亲,除了让你死的更快可没什么用呢。”
说完之后,他扯了团破布塞进袁小朱的嘴里,而后拖着他肩膀走到土墙面前,他拽下根粗细有力的绳子把他捆的死死的,而后一脚踹在他惯常躺的床板下面。
“兄长,要是一晚上你没叫,我就放过你,要是我明早出来发现你动了,我就带着刀捅了你脖子,我现在也疯了,死也就死了,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