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右想,始终也弄不明白迎春心思的同时,史湘云半趴在迎春肩头,不顾襟内暴起两丘一壑,伸长了胳膊推搡着薛宝钗道:“宝姐姐不可、不可耍赖,若果真吃不得酒,便吟诗一首……” 她话音未落,林黛玉便补了句:“需是新诗新词,若不好,还是要罚!” 薛宝钗被晃的眼晕,只好又强撑着起身,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捏起粉拳迎向湘云。 两人‘三’‘五’乱叫着划了几下拳,湘云忽的欢喜叫道:“姐姐输了、姐姐输了,快吃一杯、快吃一杯!” 说着,随手抓起迎春的酒杯便灌。 薛宝钗抬手推开,嗔怪道:“你才刚不是说,作诗也可以么?” 迎春趁机将史湘云按回了座位上,又顺便帮她理了理衣襟,掩去那不该露不敢写的。 史湘云却怎肯就此消停? 当下又抓了象牙着在手,毫无章法的敲着酒杯嚷道:“快作、快作,做的不好,加罚三、三、三倍!” 她一时口齿不清,对面林黛玉却立刻盖棺定论:“那就是九杯了!” 黛玉显然也已经醉了,若不然也不会如此明显的针对宝钗。 薛宝钗先夹了快子三鲜烧鹿尾,勉强压了压腹中的翻涌,然后揉着太阳穴苦恼道:“我这会儿脑袋里全是浆湖,那里作的出诗来?” “那就罚酒!” “对对对,罚酒、罚酒!” 史湘云和林黛玉拍手乱叫,探春、宝琴、惜春三个也纷纷鼓噪,只夹在史湘云和薛宝钗之间的迎春,以及敬陪末座的邢岫烟未曾加入其中。 薛宝钗叹了口气,扶着旁边的探春起身道:“仓促间只想起一首《临江仙》,只是有些不对时令。” “先说来听听!” “快快快,若不好,罚酒十杯!” 两个挑头的又闹了几句,直到薛宝钗开口吟诵,这才安静下来。 只见宝钗绕桌而行,素手在姐妹们肩头一一掠过,口中念道:“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好、好好好!姐姐这是在咏絮,对不对?!” 不出意料,又是史湘云头一个跳起来叫好。 林黛玉妙目流转,却是掩嘴笑道:“宝姐姐的诗好,这几步走的更妙——你们瞧她颠颠倒倒左摇右晃,怕不是已经悟出了饮中八仙的真意!” 众人尽皆哄笑起来,薛宝钗跟着笑了几声,却是原地一个仰倒,错非邢岫烟在一旁急忙伸手扶住,险些就摔个四仰八叉。 众人笑的更欢,宝琴、探春皆来帮忙搀扶,史湘云一边捂着肚子大笑,一边想要绕过去帮忙,结果第一步就绊在了椅子上,直接扑进了迎春怀里。 就在这欢声笑语之中,平儿悄默声挑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这乱局,忙帮忙将薛宝钗扶到了罗汉床上,又折回来像湘云禀报:“太太,老爷回来了。” “嗯?” 史湘云从迎春怀里抬起头来,愣怔了一会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一边挣扎一边对众人道:“你们接着吃酒,我、我去、我去……” 她两只长腿在地上胡乱哗啦,可除了将自己的椅子越踹越远,便再没有别的效用了。 “太太吃醉了。” 这时邢岫烟起身,绕至史湘云身旁,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