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比自己实际小了十几岁的小孩生了气,王雅涵真是憋屈,不能打不能骂的,自己一肚子的火根本发挥不出来。
回到家后,王凉山两口子居然也在家。
此时,这新房子已经完全是个人住的样子了。
想起刚住进来时,窗户还是用塑料布粘了,就连大门都是用干树枝做的。
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王凉山被王局长安排到派出所当负责人,果真如王雅涵所说,上边没再派下来人,所以一年不到,王凉山就转正,当上了这派出所的所长。
凉山媳妇兰琴在县里的锅炉厂也当了先进工人,被厂领导安排进了会计室当了出纳,远离了嘈杂、脏乱的车间。
这日子过得挺好了,可是最近这两口子总是闹别扭。
王雅涵作为一个“小孩”自然是不能过问大人之间的事的,可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看到他俩这样,自己太难受了,压抑的不行。
还有一个原因,最近这兰琴好像有点更年期,说不上来哪不对了,就要大喊大叫,大发脾气。
这有点像王雅涵的原生家庭了。
王雅涵清楚地记得,有一次,自己妈在厨房做饭时,油烟味太呛了,她便把窗户打开了,过了一会儿,她低头去找什么东西,再抬头时,头就碰在了窗户扇上,当时,她就捂着头,把小小的王雅涵拽过来狠狠地打了几下。
王雅涵当时都懵了,什么情况这是?
等明白过来后,王雅涵都无语了,自己开的窗,自己碰了,然后拿孩子撒气?
王雅涵思绪回到现在,看着眼前的兰琴,这个女人越来越像自己的亲妈了。
不行,不可以。
王雅涵不想让历史重演。
这个家庭确实没有自己的原生家庭富裕,但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了,她已经对这个家庭产生了很深厚的感情,如果这个家还像以前那个家一样,那自己在这里呆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自己也不能实现重造自己的梦想了。
想通了这些,王雅涵也坐在两口子旁边,问:“这是怎么了?你又怎么了?”
王凉山是个大男子主义,他点了一支烟,抽着,并不说话。
以前在周南村的时候,王凉山也抽烟,但抽的少。现在可好,一天恨不得能抽半包烟。
兰琴瞪了一眼吞云吐雾的王凉山,抿着嘴也不说话。
“别都不说话啊,说说吧,我听听,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虽然不是清官,但我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你们说说,也许我就能判一判呢。”王雅涵说。
王凉山还是不说话,继续抽烟。
兰琴张张嘴,看丈夫那样,她又闭了嘴,也不说。
王雅涵见这样,知道突破口就在兰琴这里,便说:“有什么事,别让自己受委屈,憋在心里,疼死了也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永远不会明白。”
这句话起了作用,兰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接着就抽抽搭搭的诉起了苦:“你爸,你爸他,太气人了。”
王雅涵轻轻地拍着兰琴的后背:“不着急,慢慢说。”
兰琴指着王凉山,对王雅涵说:“中午,你爸局里聚餐,我俩也去了,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桌上,你爸不给我夹菜,倒是总给那个红英夹菜。”说着,兰琴就转向王凉山,“人家红英跟你什么关系啊,你要给人家夹菜?”
王凉山听了,红着脸抢着说:“你,你别血口喷人啊,我俩能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你给人家夹菜,满桌子,就你给她夹菜,你还当着我的面。”
“你也看见了,中午去吃饭,大家都带着家人去的,红英没结婚,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是怕她心里不好受,我才给她夹菜的。”
“哦,你这是心疼她了?王局长就坐在她旁边,他都不夹菜,你在那巴巴的夹个什么劲?你这就是心思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