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虽还有些余钱,但过不了多久就不够他爹爹的药钱了。
就在这时,沈禄的母亲从屋里出来了。
她显然听见了一切,劝说道:“禄儿,我知道你孝顺,放心不下你爹爹,想要亲自照顾,但张哥儿说的对,你爹的病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你放心去镇上做工,我会照顾好你爹。”
既然娘都这么说了,沈禄也就答应了,“什么时候开始做工?”
张廷安说:“明天。”
沈禄点点头,“我去跟爹爹交代一声,免得他找我。”
他转身进了后面的屋子,屋子里都是一股子药味,闻着就让人不太舒服。
沈禄的爹躺在床上,原本是个还没满四十的哥儿,却被病痛折磨得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
沈禄趴在床边握住了那只长满老茧的手,轻声和他说:“爹爹,我要去镇上了,去沈青黛的铺子里做工。他们给我开了六十文一天的工钱,足够给您买药了。”
床上那人握住他的手,语气充满歉疚,“儿啊,是爹拖累你了。”
沈禄擦掉他爹眼角的那滴泪,故作轻松地说:“去镇上干活挺好的,沈青黛和她夫郎也都是好人,我很快就能赚够钱回来陪您。”
沈禄连夜收拾好了行李,第二天一早就上了沈母家,告诉沈青黛夫妻一声后,他就背着行李独自去了镇上。
“你好,请问这里是沈青黛的铺子吗?”因为原本的店铺没有招牌,沈青黛就直接告诉沈禄位置在东市夕水街的拐角处。
“你就是禄哥儿吧?”正在记账的杨奕川放下手中的账本迎了出来,“哥昨天和我说过了。”
“哥?你是?”
杨奕川粲然一笑,“我是张廷安的表弟,我叫杨奕川。”
说完他又指着里面正在擦桌子的方晴山说:“她叫方晴山。”
“你们好。”沈禄拘谨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杨奕川看出他性格比较羞涩,干脆搂住他的肩膀把他带进了铺子,“我带你去后院放行李。”
沈青黛夫妻不在,沈禄自然是住在他们那间。
杨奕川把房间钥匙交给了他,“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沈禄十分感激地说:“谢谢你。”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杨奕川如此热情的态度,还是打消了沈禄的不少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