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悠的醒转,看了下周围,是我的寝室。外面月亮正高高挂起,已然是深夜了。我床头趴着一个人,看衣服,应该是我的丫鬟桃桃。桃桃和我年岁相近,虽名义上是我的仆人,实际上却与姐妹无异。
我轻轻摇了摇她,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我醒来了。她惊喜道:“月月,你终于醒啦。你不知道白天王爷过来看了你好几次呢。”
“对了,你饿不饿,我去后厨给你拿点菜过来吃。”
桃桃一说,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虚弱的快要起不来身,只好拜托她去取了一些菜,等到填饱肚子,才问道:“王爷过来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桃桃偏了偏头,苦思冥想了一段时间,才说道:“好像没说什么,王爷就是坐在板凳上静静的看着你,但是他的表情可丰富啦,一会生气,一会怜爱,一会漠然,我可从没见过王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变化这么多次的。哦,对了,他临走前让姚错最近多照顾你一下,还说等你醒了,让你再去书房见他。”
我默然,姚错与我的关系王爷是知道的,让他照顾我,意味着王爷对我已经不生气了。他对我,倒当真与他人格外不同,宽容了许多,难不成王爷真的对我......
不行,这只是他的假面目。我使劲晃了晃头,把仁慈和软弱从我脑海中驱逐走。
恰在此时,姚错也从外面走了过来,他平常一丝不苟的脸上难得带了一丝笑容,说道:“怎么,我们的小贪吃鬼怎么把自己饿晕了。你刚开始晕倒的时候,王爷和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暗伤呢,都吓了一跳。”
我轻轻摇了摇头:“最近发生的太多了,我需要理一下,后面会跟你说的。”
姚错点了点头:“那好,你先休息。什么时候身体好转了,我再带你去见王爷。”说完,他说完,沿着走廊慢慢走了回去。
姚错也是王爷手中一把锋利好用的刀,和我素来关系不错,我小时候常常缠着他讲故事。他嘴笨,也没上过学,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老掉牙的故事,最后不得已,只得把自己的故事也说给了我听。
姚错也是命苦之人。他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农村里。他的父母不务正业,那年又恰逢荒年,他是被家人用一袋米卖给了人贩子。与他一批的人,很多手脚不灵活的,都被打成了残疾,去街角乞讨。而手脚轻便的,则是迅练去做了小偷。少数几个根骨好的,则被训练成了杀手。但杀手可能比乞丐的下场还要惨。那些杀手组织的教官教他们功夫,但凡做得不对就是一顿毒打。一开始他总会疼得一宿睡不着,后来他打着打着也就习惯了。唯一的好处是,他们练武的可以一天吃上一顿饱饭。
姚错和其他被拐来的孩子,年纪都很小。虽然那个环境压力很大,小孩之间的相处还是十分融洽,大家伙互相盯梢,从杀手组织看守的间隙里偷一点时光出来玩耍,就像家人一样。他们还偷偷的畅想,以后长大了一起逃离这个地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问他,你想做的是什么,他想了想,说想回家看一下兄弟姐妹怎么样了,哥哥小时候说要当一个大商人,有没有成功;妹妹今年有没有婚嫁。说完顿了一下,说,想问一下父母,这么多年抛弃他,有没有后悔过。
后来,他们这一批人都被通知及格了。正当他们欢呼雀跃的时候,才发现教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整个场地已经被封禁了起来。
“我们当时太年轻了,要是早点发现一些征兆的话,我们这么多人是有机会杀出去的。”姚错说道这里的时候笑了笑,神色有些落寞:“他们让我们互相残杀,无论用什么方法,他们只给最后活下来的人开门。”后来他才知道,他们要培养出来的人是给曹王卖命的,他向来只要最优秀的人。
“杀到最后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他是笑着跟我说这些往事的,我却好像看到有人在哭。我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