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犯’。徐晓等共产党人多次给他讲形势,讲政策,鼓励他立功赎罪,加之我和于伟中(化名)等组织进步人士,多次找机会进一步全力感化他,便有了投诚念头。1949年11月27日,‘国民党军对渣滓洞、白公馆‘政治犯’进行大屠杀时,正赶上杨庆典值班。当时白公馆共关押着50多名政治犯,分别由保密局司法处和西南公署二处管理。屠杀时也由他们分别执行。到了晚上10点多,仅仅剩下19人来不及屠杀。在紧急关头,我说:‘老杨,你就不会替大家想想法子?也替你自己留条后路?’杨庆典犹豫道:‘新政府将来会放过我吗?’我说:‘请您放心,我们出狱后给您担保,向组织申请免你的罪,并给您安排工作。’杨庆典迟疑片刻,分别打开牢门,而后自己跑到岗楼上望风。我们乘机冲出牢房快速逃离。当敌人又进行屠杀的时候,我们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杨庆典呢?”刘子峰追问。
“他.....”罗广斌翻翻白眼,“我们出狱后,新政府赦免了他的罪,并给他安排工作,但他没有同意,直接回华西老家了。”
“胡扯!”刘子峰拍案而起,“渝都公安局和华西公安局多次到他家乡找,都没有找到他。”
“说。杨庆典在哪里?”人们起哄威逼。
罗广斌一阵哆嗦,心想:“看现在的架势,我即便如实说,杨庆典也是罪恶难逃。”想罢,他战战兢兢道:“我不知道!”
“打!这家伙不老实!”“也让他尝尝坐老虎凳的滋味。”人们拳脚相加,很快罗广斌头部青肿,背部、股部和腿部都伤痕累累......
罗广斌被折磨到晚上,他身体极度虚弱,奄奄一息。10点钟以后,狂躁的男男女女才陆续离开会议室......
半夜时分,罗广斌昏昏沉沉,口干舌燥。他爬到窗前,看夜黑沉沉,听雨响哗哗,嘉陵江呜咽。他的身体和身心遭到摧残,人格受到极大侮辱,信仰遭到践踏。他感到孤立无援,绝望至极,于是挣扎着,趴住窗台一头栽下......
第二天早晨,罗广斌血肉模糊,横卧在水泥地上。楼顶上,一面红旗猎猎飘扬,从一个大喇叭中传出了一派的“严正声明”:“大叛徒、黑线人物罗广斌,畏罪跳楼自杀,自绝于党和人民。”
【作者题外话】:罗广斌的死,于伟忠的处境更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