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但也听得真着,气力十足。
“今天咱们说什么事儿呢?咱就从咱们的大司空韦公韦孝宽说起。”
老倌儿这话刚说完,就被韦孝宽给听到了。要说也挺寸的,这韦孝宽刚在朝上因为汾北失利,被罚了一年薪俸。转过眼儿,想转转换换心情,就听到茶摊儿上说书人的声音。
韦孝宽这也就有了兴趣,想听听这老倌儿嘴里能说出来什么好话。连忙唤停了车马,让仆人取来了墩子,坐到了车马前,又叫了些茶点吃着。
“要说咱这位大司空,可真是一表人才,素来有这军神之威名。可遇上了北齐的落雕将军斛律明月,算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二人来来回回交手,韦公不但占不到什么便宜,也落了几番下乘。”
听到这儿,韦孝宽虽然脸色有些挂不住,但也没有发作。倒是驾车赶马的那位马上就急了起来,三两步就要推搡进圈子里,找老倌儿要个说法。
“诶,让那先生继续说,他说的又没什么错处。”
韦孝宽伸手拉住了马夫,沉吟着吩咐道。
这老倌儿一边捋胡子,举起了扇子,说得越发欢快了。
“就说这次汾北之战,韦公就是吃了败仗回来的。但那斛律明月凯旋而归,就做出了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儿,那就是兵围晋阳城。这下,估计就让那北齐的皇帝坐了心病了……”
韦孝宽一听,止不住在内心连连叫好。眼珠子一转,顿时心生一计。他取下了右手上的金戒指,朝着那小孙子扔了过去。
“看赏了啊,本公乃是大司空韦孝宽。”
一阵爽朗的笑声过后,在众人错愕与惊咤的眼神中,韦孝宽的马车朝着司空府绝尘而去。
韦孝宽可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主儿,这计策也是他惯常的套路了,那就是反间计。三十年前在宜阳跟东魏的大将段琛僵持时就是如此,以反间计离间了牛恒道与段琛,平定了崤山和渑池。
一进了司空府,他就唤来了帐下心腹参军曲严。
曲严此人要说也是文人,韦孝宽这个大司空也是文官的首位,但可笑的却是韦孝宽是个武将出身。所以在各项大事之中,曲严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曲严今年年岁不大,不到不惑之年。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相貌虽然端庄,但从眼眸中就能够看到一丝奸诈之相。
“韦公,敢问唤学生前来所谓何事?”
曲严躬身一拜,态度十分谦恭。
“你可听说了那斛律明月兵围晋阳的事?”
韦孝宽直入主题,坐到了案子前。
“韦公难道又要行那离间之计?”
曲严可真是韦孝宽肚子里的蛔虫,一猜就知道他打的主意。
“你编几句童谣,让人散播到邺城里,长此以往,那斛律明月就离死不远了。”
韦孝宽摸着下巴笑呵呵地说着。
"学生遵命!"
曲严取出纸张压在了砚台下,思索了良久,提笔写了起来。又把纸张递给了韦孝宽,退回一旁。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韦孝宽读了两遍,眉头皱了起来。虽说他这个武夫不是那种一字不识的,可见了这四句话,还是有些不明深意。
“韦公您看。百升是十斗也就是一斛,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斛律明月一跃而代天行事,最终能一统北方江山。而高者齐也,山者伟也,高山也就是齐国之主,槲数也就是斛律明月此人,预示着高纬统治不久,而斛律明月自立。”
曲严解释着,语调平淡。
韦孝宽微眯双眼,细细品味着这几句话,还是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你这明月照长安,若是被陛下听了去,小命可就不保了啊。”
“学生的身家性命安否,不还是您韦公的一句话吗?”
要说这曲严也是个心机深重的,直接就把韦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