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纯红齿厚,深眉倒立,一对儿绿豆小眼镶在眼眶里,鼻梁高耸如同横山。满嘴如钢针络腮胡子,张嘴就是一股子北国口音,和斛律明月如出一辙。
“来者何人啊?”
那来将开了口,吐字发音却异于常人。听着有几分鬼哭狼嚎的架势,这让高长恭一下子懵住了,心说:还有比高纬说话更难听的人,我倒是要瞧瞧,之前没听说过西边儿有这么一员啊。
“俺讲对面来者是何人啊?”
来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然的牙齿。那尖锐刺目的模样,看的在营里观望的郑文和都觉得疼。
“孤乃大齐兰陵郡亲王高肃高长恭。”
高长恭微眯着杏眼,语速不紧不慢,继续打量着来将。
那将领眼瞧着看不出来多大岁数。为什么这么说呢?世上就有一种人,二十多岁就长得跟五十多岁一个样儿,五十多岁还是跟五十多岁一个样儿。但凭着相貌看,高长恭也只得估量他有个五十出头儿。
再看看盔甲披挂、胯下马、掌中兵却不像是什么高官。那来将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不雕兽不刻纹,就是普通铁甲。身披墨黑绒布披风,也是什么都没绣。手中一把五尺尺长的鬼头刀,连磨也不曾磨上一二。这下高长恭算是有了思量,这对面的老哥定是力大无比。
“哦,俺当是谁哩!原来是齐国有名的小白脸子高长恭啊。今日莫不是没有梳妆打扮,弄个代面不敢示众啊?”
那来将哈哈一阵笑,一甩披风,刀头指向了高长恭。
“少说废话,来将通报命姓。”
高长恭懒怠和他纠缠。虽说此人言辞粗鄙,但却并未失礼。
“扶风郡守,仪同三司,冢宰帐下副将梁士彦梁相如。俺来教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识相的赶快束手投降,省得伤筋动骨丢条性命!”
高长恭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暗叹一声:这个老东西是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这么多年寻思着没听说过啊?
正思索着,那梁士彦就没按常理出牌,直接挥刀劈来。刀锋所至,呼啸生风,竟似能斩断一切,可谓是杀伐果断。
高长恭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面对这种攻击,不慌不忙地抬起长枪挡了下来,双腿夹紧马腹就往后退去。
这一击算是给了高长恭不小的震撼,不由得大骂:“好贼!”
寻常将领过招,前十招都只用上三五成力,那些个校尉将官也会用上八分力。唯独这位梁相却用尽全力,完全没有留情。若不是高长恭这膀子力气,换个寻常的小将怕不是要吃点亏。
不过高长恭毕竟是习武出身,反应敏捷,很快就摸清了这老将的套路。
这老将就是个勇蛮的货色,仗着有蛮力欺负别人,不光如此马上的功夫和招式和北周那些知名的将领比,也有个七七八八。
“哪里来的狠角色,看枪!”
高长恭长枪如龙,使得虎虎生风。这一枪戳向梁士彦肋下时,却被对方避开。紧接着,镗啷!一刀捣向高长恭胸口。
高长恭侧身一避,却依旧躲闪不及,肩胛处挨了一下。虽说隔着盔甲看不出什么,却痛的高长恭额头冷汗滚滚而落,咬牙忍着。
高长恭倒吸一口冷气,暗骂:这老犊子是把刀当大锤夯啊!
调整了一个呼吸,二人错马分蹬,又战至一起。
二十回合后,那老将终于有了破绽,高长恭瞅准机会,一个快马加鞭冲到了他跟前,枪柄猛砸,直击他胸膛。梁士彦一惊,却是避让不急,挨了个结实。
“噗嗤!”
高长恭一枪砸出,梁士彦喷出一口血箭,踉跄几步,险些落马跌坐在地上。
“怎么?不行了?”
高长恭抖了抖枪尖上的血渍,斜睨着梁士彦嘲讽道。
那老将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怒喝一声:“竖子猖狂!”
正这时,大齐营中出来一员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