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曙光。
他转回身轻言:“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海潮此起彼伏,孤熟读兵书,也知道这周国不过是三板斧罢了。”
武成公主抿抿唇,轻哼一声,却没有反驳。
高长恭的话不无道理。在这种形势下,如果宇文护不出奇兵。那经过这一败,不出三年,他周国必亡。
可若是出奇兵,那就有极大的希望能够保全他们在汾南的地盘儿。从而牵制了汾北的大齐军队,致使他们越不过河东。
“可这么一来,你们汾州之围倒是解了,可烽火又烧到了我们大陈。”
武成听了高长恭这么一长串的算计,半晌才回过味儿来。
“你爹元月不是已经决定和我大齐结盟了嘛,两国还有文书。你让你爹给你一道文书,逼迫小皇帝出兵救襄阳。相信他高纬不会因为他的面子,做背信弃义的事儿。”
虽说高纬这人不怎么样,但是关乎他脸面的事情,那他就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高长恭嘴里说出来的天下大势,也不过是顺嘴胡诌而已。宇文护派宇文纯攻汾南是定局,史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虽说他当初只是研究了《兰陵王入阵曲》,可对于这高长恭的一生以及几次战役都看了个七七八八。
这边高长恭在芳草阁诓骗着单纯的无知少女,而晋州司马的五万大军也开始纷纷北进,在姚襄城河对面的丹州城外驻扎。
“他姥姥,你说这康胖子怎么不找块儿豆腐把自己撞死!”杜全安愤怒的将酒囊扔出老远。
程司马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闭着眼睛,似是安慰又似乎是在解自己宽心。
“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人家新蔡王说不定过些日子就又得势了,你去了京都述职,小心人家给你小鞋穿。”
程哲说得还真没错。
新蔡王是高欢起兵就跟在人家身边的老臣,怎么说也有个从龙之功。
就算是他这次不战先逃,而后没脑子被抓了。等到了京城仗着自己的威势,高纬最多也就罢官然后养着他。这仗要是打完了,没准他康胖子就又成了哪一州的刺史了。
“娘的,托生了个好命。”
杜全安骂骂咧咧地捡起来地上的酒囊,抿了一口,有滋有味地咂吧嘴。
正想着趴在军案上睡一觉,帐外又传来的周贼叫阵的消息。
“报!司马,将军。”
那传令的小卒子跪在军案前。
“说。”
“丹州刺史杨敷引兵四千在我军营前叫阵。”
杜全安和程哲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来了惊讶。心说杨敷这怂货是是宇文护他爹吧,这刚丢了一城,又被委以重任了。
“这孙子是茅坑里的蛆吧,怎么哪儿哪儿都掺一脚,还嫌被抓的次数不够多。准备学孟获啊,来个七擒七纵。”杜全安恨恨地说。
“他是蛆,那咱们是什么?”程哲挑眉问。
"呸,真恶心。"杜全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去牵老子战马来,本将军去除了这附骨之蛆。”
战鼓声震,两军对垒,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杜全安横着小调儿,从自己这四千两校兵马后走到到阵前。他吹了个口哨,这才瞧见对面那个太守杨敷的面貌。
杨老头儿年近花甲,脸大若盘。一双吊睛凤眼,一只弯钩肉头鼻子。厚唇阔耳,还有两个大耳垂儿。白胡子连鬓络腮,足有一尺半长。他胯下一匹青毛草原马,手中一把雕睚眦黑铁钺。立于阵前黑底白字“杨氏”大旗前,看起来精神倒是矍铄。
别看这老头儿快六十岁才混了个地方大员,可他生了个好儿子。他这儿子不是别人,正是宇文护手下的中外记室杨素。别看人家现在只是个小小的秘书,可日后他却是大名鼎鼎的楚国公隋朝司徒公,数一数二的大权臣。
“杨刺史作为汾州刺史,把自己地盘儿都给丢了。咱要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