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一手的土灰。
“外面不是写着字儿,太史公司马迁祠。”
普屯威坐在门坎儿上,面色凝重,心里在快速思索着汾州的局势。
“那他跟咱们一样是个公侯?”
“是个阉人。”
跋显敬瞪大了双眼,嚷嚷道:“一个寺人凭什么让人家给他修祠?”
“人家写了《史记》,你这娃娃能行?”
普屯威斜眼瞅了那大汉一眼,冷哼一声。
“我说你娃咋就不急啊?”
这三天,普屯威面对程哲的五万大军急得直发愁,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同州城就被弄破了。城破倒不要紧,就怕丞相让齐狗给弄过去。
而反观跋显敬,也不知道本身就大大咧咧心里不装事儿,还是真的胸有成竹。倒是该吃吃该喝喝,说是打齐狗,自己回回一马当先。
“我急,我急有个球用?”
跋显敬大嘴一撇,仰面朝天。
“齐国公不是还没回来,况且咱们手里还有他们一个死胖子。”
普屯威心里直打鼓,这胖子说不定已经被齐狗给战术放弃了。就他这罪过,回去了也是个砍头的下场。
“你那鹰儿回来了吗?”
说着,跋显敬就看到半空中盘旋着一道影子。他赶紧出了祠门,把两个食指伸到嘴里,对着天空吹哨子。
那鹰听到哨子,冲着跋显敬宽厚的肩膀落了下来。
“怪了,这爪子上咋没绑东西啊?”
跋显敬从腰间口袋里取出两条肉干,喂给了利加。
“莫不是你那傻雕,半路上饿了抓兔子连带着信筒给吞了?”
“不可能!”
普屯威倒是希望这黑大汉说一句有可能。这种情况来说,多半是宇文宪要带着那一万人马跟汾北的齐狗决一死战了。
“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留给跋显敬一个寂寥的背影。
“我去看看那死胖子,明天就用这死胖子要挟齐狗退兵吧。”
“一个都指望不上!”跋显敬冲着普屯威的后背喊道。
随后又轻抚着雄鹰利加的脑袋,坚毅眼神中流露出来少有的温情。
普屯威手往后一背,探着脑袋,大步朝着看押康胖子的营帐走去。
可刚一进帐子,他心中就燃起了一股无名火。
“娘的,谁让你们打他了?”
就看见这康胖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让人打得跟花瓜一样,根本就没有好地方。更可气的是,康胖子的鼻梁骨还让打断了。
“是他嘴臭,堂堂北齐的王侯嘴里都是脏话。”
一个瘦削的士卒,站在康胖子身后说道。
"嘿嘿,他都骂什么了?"
普屯威憨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他…他说,咱们大周的百姓都是上辈子克死了老娘才脱生的。还说申国公长那么黑肯定是石炭成了精。要不就是冬天老娘生他的时候,把他扔了把屋子里的石炭养大了。他还说…还说您…”
那卒子畏畏缩缩地看着普屯威,支支吾吾的没敢言语了。
“说,别怕。”
普屯威一开始对康胖子还有些同情,可是看到他现在的模样,顿时又觉得解恨了。他只希望一会儿自己动手轻一些,给这胖子留口气也好。
“他说您,年纪大了就滚回家抱孙子去,也不怕死了没人给您收尸。”
普屯威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抬脚就踹在了康胖子的肚子上。
康胖子吃痛,嗷嗷叫唤着。
“去,拿鞭子。”
"啊?这不好吧?"
卒子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做是好。
“打都打了,给留口气就成了。”
普屯威趁着卒子出去拿鞭子的功夫,取下胖子嘴里塞的麻布,就又听见了康胖子没完没了的叫骂声。
“老王八,还想用鞭子抽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