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一齐攻上了城楼。
城楼上的守军见到这番情形,早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丢盔弃甲地想要逃跑。
斛律老汉刚通过楼梯上了城墙,一个被吓破胆子的周兵就拿着剑朝他砍来。
斛律老汉一脚把这周军踹翻在地,大刀朝前一划,就把这周军的脑袋给削飞了。然后顺势一刀插入了这周军胸腔,一刀将整颗心脏都搅了个稀烂。
“丞相,我们投降了!”
城墙上还剩下不到百人,那个千户率先放下了兵器跪了下来。他知道,他若是不投降,只怕也要跟其他的周军死尸一样倒下。
"投降?”
斛律明月冷笑一声。
“定阳的周贼一个不留,给我在河岸边筑京观!"
斛律明月的刀指着这群周兵。他知道,这群人已经吓破胆了,根本就没什么反抗意志。
既然如此,那就以他们的头颅来祭奠大齐的英魂。
“报!周贼刺史杨敷被擒获。”
“这种王八,还留着……”
斛律明月突然停下来,久久地凝视着河对面。
康胖子那个废物东西还在周贼手中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就害怕这周军的贼王八不讲信用,程哲撤了军,他们万一不放康胖子。倒不如用这杨敷当做筹码。
“绑了,一天只给他喂一顿饭,给一次水。让他活着就行。”
一天后,在定阳城西五十里外的姚襄城和紧挨着的白亭寨,毫无抵抗能力的周军直接打开了城门。他们早就在定阳城变成一座血城时,就做好了投降的打算。
可斛律明月却根本不允许他们投降。鲜血染红了姚襄城和白亭寨,城内城外一片狼藉,血腥味扑鼻而来,让人闻之欲呕。
可斛律明月却毫不在意。
他就坐在姚襄城头,抓着一只烤得金黄焦香的鸡腿,啃得满嘴流油,脸上满是汁水。
他大口啃着,一开始还在狂笑,可笑着笑着眼中就满含着热泪。
这种悲痛,这种恨,这种无奈,只有他自己懂。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流眼泪了,但是这一刻,他感觉到他的心里有一座大山,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于谨年,你娃咋就这么倔呢?”
他双拳紧握,咔嚓一声把鸡腿骨头咬断,一拳打到了姚襄的墙头。
"老汉为你报仇了,可你咋就这么尕。"
"你不是说,在老家还有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在等你嘛!"
“老汉俺教你咋杀的人,老汉教你咋带兵,可你个狗蛋蛋…”
斛律明月越说越气,忍不住又捶了两拳,鲜血顺着已经被打裂的砖墙流了下来。
是夜,月明星稀,在河岸边盘旋着一群乌鸦。
它们看到了河边那堆积着的八千无头尸体,不由发出凄厉的啼鸣。
这一声声啼鸣让这座姚襄城池变得更加恐怖,原本被解救了的姚襄百姓都关紧了屋子。
“都烧了吧。”
斛律老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无头尸体,朝着高举火把的兵丁喊道。
火把照耀着,那些尸体的惨状就显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有一半的人身体被劈碎,有的人脑袋也被劈得稀巴烂,而且他们的身体上全部都布满了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至于火化尸首并不是斛律明月胸怀善心、有菩萨心肠,只不过这天气炎热怕生了疫病罢了。
“这就是跟我大齐作对的下场,这些周贼都该死!”
斛律明月这个硬了一辈子的汉子,偷偷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这场打了一年的汾州之战,到了收尾的时候了。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场战争是北周的贼王八蓄意挑起的阴谋。这场战争无非就是那宇文邕的野心作祟,还不是那句“黑衣做天子”的狗屁倒灶的预言。
至于什么强盗杀了孔城守将,屠了一城的周军。现在看,不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