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是丞相的风格啊?”
兰陵亲卫中军大帐中,高长恭正在和各部将校做着兵棋推演。他拿着根铜杆子,调拨着盘上的铜兵马。
韩商韩领军磕了磕上下牙床,又拍了拍脑门子。硬生生地看着两军的局势从南北的走向,变成了倒“之”字行排列。
“老家伙,别出声往后看。”
花老将军也从商人模样,变回到了独臂将军的衣装。两条腿翘在桌子上,右胳膊不住地敲着桌子。
“现在这个局势,就是明月丞相的打法了。”
高长恭把手中的铜杆子放到军旗盘旁边,坐回到主位上。
“要按照丞相的打法,这汾南四寨是必丢无疑了。”高长恭的骑兵将军长吸了一口气,扫视着眼前的兵棋盘。
“不光这样,就连晋州司马的这五万人也保不住。”步兵将军也开口说道。
“可这不是得不偿失嘛!是打掉了定阳和姚襄,这汾北算是在手了,可汾南又丢了。”
弓羽校尉摊了摊手,恨不得冲上去找宇文宪干一架,可是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不,优势在我。”
坐在角落里的参军录事郑文和,突然站起了身走到军旗盘前开始推演起来。
“宇文宪、跋显敬这七万人距离同州较远。他们未必就知道同州被我军围困。”
“而汾北这十二寨,去其四。还有北汾州的四万兵马驻守。”
“就算新蔡王手下是两万头猪,也得让宇文宪抓上四五天。”
“宇文宪带着这些人马从汾南到了汾北,自然人困马乏。”
“我大齐军粮草充足而士气高涨。只要坚持上半个月。”
“那么…”
郑文和突然轻狂地大笑着说道:“我军和段丞相的大军就要上场了。”
“你小子别高兴太早了。大周的隋国公、唐国公还有一群年轻的大将军没上场呢。”
郑文和还没得意几下,花老将军就给了他一记深刻的打击。
“老鬼别胡说!他们上了阵,那就不是汾州地区的战事了,那是灭国之争。”
韩老头儿揉揉太阳穴,面色沉重。
“可晋阳和汾州的兵都压上了战局,咱们总不能带京戍的那帮勋爵子弟带出来的兵霸上阵吧?”
“那咱还是带着小五王上战场吧,至少不至于还得护着那群勋贵兵。”
花老将军口中的小五王,就是老五高延宗。他的兵士和其他勋贵的有本质区别。
如果说新蔡王的士兵是猪的话,那勋贵兵连猪都算不上,而高延宗的兵卒还算得上是匹好马。
“宇文宪这孙子到哪儿了?”
半晌没有发言的高长恭突然看向了郑文和,问道。
“根据芳草阁的情报,已经到了伏龙了。”
“伏龙……”高长恭沉吟着,看向了棋盘上那座挨着孟口渡的小小军寨。
伏龙军寨,汾河西南重镇,意取“降伏龙口”。
军寨不大,东西二里,南北一里。
青石黄土垒成一丈三的高墙,寨子里也就驻扎着汾州一个步兵校尉的两千人马。
天色刚亮,城墙上巡逻的哨兵就看见了几里之外黑压压的人马。
“击鼓鸣锣!”
“咚!咚!咚!…”
数十声沉重的锣鼓声响,就见一身穿红衣玄铜甲的校尉带着两个卫兵上了城楼。
“于校尉。”
那姓于的校尉刚上了城门楼子,就被眼前这一群乌云般的人马吓住了。
“这…这孟口不是有新蔡王的兵马吗?”
“回校尉,昨夜…昨夜巡逻的哨兵好像看到新蔡王的兵马往长秋跑了。”
一卫兵百户应道。
“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校尉朝着百户吼着,如同发了疯的呲牙咧嘴的峨眉山猴子。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