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大老粗了。
“姐夫,里面有些东西是不错,不过恐怕难以进行啊。别的不说,就这个剃发令。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说剪就给剪了,可是不孝啊!”
“孤先跟你这个读书人解释一下,免得你跟那群大老粗解释不清楚。你说这不剪发就是孝对吧?可你想想,上阵杀敌长发长虱子、生疥疮的时候,你光顾着挠了,别人先给你杀了。还孝顺什么父母?”
“就当你说的有理吧。不过你说得过我,不一定说得过他们。”
“哟,你们郎舅两个商量什么呢?”
说话间,那帮大老黑粗的兵痞们就进了帐来了。
“韩叔,我这几天弄了一下新的军令,这不是想着跟你们商量一下?”
能让高长恭称韩叔的,是跟着他父亲高澄的一位贴身的亲卫,叫做韩商,是丁零人。现在是高长恭亲卫中的正三品领军将军。韩商大概有个四十六岁。一头花白卷曲的头发闪着银光。和中原人不同的是,他有着橙黄色的曈仁。脸上从右眼开始到鼻梁骨有一道浅肉色的疤痕。
“那老子管不着,反正他们要是敢不听你的话。老子跟他们没完!”
“韩老鬼,你跟谁没完呢你?”
“花老头儿,你管我呢你!”
高长恭只得无奈地笑笑,咳嗽了一声,道:“各位将军校尉,请坐吧!”
十几个军将按照次序各自坐好后,郑文和开始给这些爷念起来高长恭写的各种规章制度。刚开始还有几个人有些异意的,结果都被韩老将军给吓了回去。不过,大家倒还是心照不宣的在俘虏这一块儿提出来了点儿意见。
“凭啥不让杀俘啊?就允许他们杀你,你还不能杀他了?”
“这帮贼娃子投降了,咱还得好吃好喝好招待。那咱不就是那铜秤砣子,实心儿傻了嘛!”
“就是,要我说全部活埋!”
“这样。”高长恭一拍桌子,缓缓说道:“若是真心投降者,收归后军。修筑军寨也好,给咱做饭洗衣也罢,反正不能杀。其余的全部砍头,筑京观!”
“好!”
“同意!”
“那就按照军规施行,一个月后检验成效。”高长恭敲着桌子,又看向领军副将军。“花老将军,孤欲抽调后军两百人,扮作商人与突厥做生意。”
花老将军是女将花木兰同宗的第七世孙,前阵子攻打韦孝宽,被敌军砍掉了左手。高长恭才把他从前军调到了后军。老将军今年五十一岁,豹头虎目,熊腰狼背,络腮长髯,使得一手好枪法,可现在只能右手拿枪了。
“小子,你跟北边儿的那帮孙子准备买卖点儿啥啊?”
“用咱们的丝麻,换他们的牛羊和马匹如何?”高长恭狡黠一笑,继续道:“除此之外,打探他们突厥的消息,最好能打听到周贼的消息。”
“咱们这种有军籍的,如何过关?”
这对于高长恭的计划确实是个大问题,北齐的男子凡是十五岁到六十岁,每户都要出一年长者从军。消除民籍,并入军籍。这是从北魏一脉相承的军制。而当时的商人连民都算不上,和青楼里的那些位姑娘们都属于贱籍。
“这好办,让郡府的民籍主事给个从商的凭据。关隘那边不会拿着籍册查的。”高长恭的兰陵封地和封国没什么区别。严格来说,若是他兰陵郡王高长恭不想让皇上高纬的绣衣使进入兰陵,那他们一丁点儿消息也得不到。
兰陵亲卫的改革就这么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推行的第一天,还真就是让高长恭不以为然的剃发令出了点儿状况。韩将军以身作则先把头发刮了,其他的军士也都纷纷照做。还有几个大头兵,真弄了个宁死也不剃头的状况。高长恭也没有继续劝说,反正长虱子了,难受都在心里头。
三日之后,一个容纳两百人的商号在城北立了起来。名号简单,就叫亨通商号。商号占了个四进三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