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芙嫣虽然皮外伤没什么,灵力枯竭还是很严重,若非神魂早一步修补完全了,大比时她再次燃烧命魂,会让体更加糟糕。
想到这里清容上神还有些疑『惑』:“女君之前的神魂损伤是怎么好的?按理说不该那么快。”
照她的进度,在继位大比之前肯定是难好的。
芙嫣笑了一下却没回答,影很快消失。
之前说楚翾是搅人精的医仙担忧道:“师尊,弟说错话冒犯了楚主,女君不够秋后算账或者将此事告知楚主吧?”
清容上神无奈道:“莫将过去听来的谣言信以为真,女君哪里有那么闲,事事介意?她更不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人。宽了你的心好好修炼是。”
离开『药』王殿,芙嫣回了自己的寝殿。
帝宫很安静,仙婢们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她们知道这里很快不再有人居住了,帝即将继位天帝,她们想尽后的机会表现一下。
芙嫣光着脚踩在玉石地面上,有些凉,但很让人清醒。
她穿着血衣一步步走上台阶,落座于美人榻,侧倚上去,闭上眼睛,一片黑暗中浮现谢殒独自离开的背影。
她微微皱眉,很快睁开眼,仙婢在这时来禀报:“女君,战神到了。”
舟不渡。
芙嫣没动:“让他进来。”
“是。”
仙婢下去,舟不渡很快进来。
他穿着银白常服,长发束着高马尾,手腕上比从前多了一串佛珠。
芙嫣瞧见,微微凝眸。
“女君。”他单膝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起来坐。”
长木椅现在他后,舟不渡也没客气,直接坐了。
他看了一眼斜倚美人榻的芙嫣,迟疑着:“臣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女君可先更衣?”
“舟不渡。”芙嫣半阖着眼,“七上神里也只有你时时刻刻对着我自称臣。”
“这是应该的,他们过于失礼。”
“几位上神是看着我长大的,直呼其也不算失礼,大那么熟了,是你太过守礼。”
舟不渡:“女君说是是,臣……我以后改。”
芙嫣唇角轻扬,笑容稍纵即逝,带着些倦意。
“我是来恭喜女君的。”舟不渡拨着腕间佛珠,“之前走的匆忙,没赶上。”
“我收到你的恭喜了。”芙嫣随口问了句,“那么匆忙是去做什么了?”
舟不渡凝着她说:“去追帝君了。”
“……”
“不知为何,总有种十重天有异样的感觉。”
芙嫣上的倦怠消散了一些,她缓缓支起看着他:“是吗?”
“也可能是我的错觉。”舟不渡想了想,“现在六界太平,应该是我的错觉。”
芙嫣半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舟不渡站起:“我来的不是时候,不打搅你休息,先走了。”
他转离开,芙嫣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道:“神尊手上的佛珠很眼熟。”
舟不渡停下脚步,姿有些僵硬,未曾答话。
这确实是件熟悉的东西,是他作为不渡在历劫时的念珠,因他的执念随着历劫一起回来了。
将袖放下挡住那串念珠,舟不渡莫地叹了口气。
芙嫣:“神尊久经战场,还是执剑执戟更顺眼一些。”
舟不渡心一冷,究竟是执剑执戟更顺眼,还是不希望看到他带着任何历劫时两人有情的回忆?
“……那么多年,我已经习惯念佛了。”舟不渡垂眼回答。
芙嫣:“念佛不适合你。”
她说得那么快那么肯定,让舟不渡心凉得彻底。
当真是和从前一个样。
经历一次历劫,竟还是没有一点改变。
她说的根本不是念佛不适合他。
她想告诉他的是,纠缠于历劫时的记忆——这件事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