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下,无人敢动我林氏。”
北池?江府?林氏?
得亏自己学的历
史,江不允盯着梨木门上撩起的青丝帘,心中暗暗想着,既是与北池又纠缠,那定是同朝的南辰了。
这个江府,可是南辰离州江府?林氏一族,可是南辰皇驸一族?
江不允毕竟还是个出生没几天的婴儿,想着想着便昏昏沉沉睡去了。
因着身体的禁锢,小时候的记忆就变得匆忙而模糊了,但有一件事,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忘却,是父王被派带兵出征北池那日。
局势紧张,前路未卜。
江不允记得,这是史书上倒数第二次记父王的名字,最后一次,是战死沙场,为国尽忠。
江不允哭的撕心裂肺,多希望这个世界,江不允的父王可以不要离开,可人们只当是小孩子撒娇。
就是那日,江不允具体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多次几乎哭晕过去。
“好了,好了,小允乖,你父王会很快回来的。”有人将自己轻轻抱起,拍着自己的后背柔声安慰。
那人回头叫了一个名字,便有一个比江不允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蹒跚着跑过来。
那人将江不允放在男孩身边:“快安慰安慰小允。”男孩低下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玉雕刻的小玩意儿:“这乃是今早出宫送行前,下人给本王的小玩意儿,若是江小姐不嫌弃,本王送与你可好?”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将手中的玉递给江不允。
江不允又不是小孩,这次哭不是无理取闹,不过是难过于这是一次死别罢了。作为一个在现代已经成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小玩意儿就没了难过心情。
见江不允不收,男孩便一把抓过江不允的手,将玉放入江不允掌中。
江不允只好接过来,却依旧眼泪滂沱,又意识到这样在别人面前哭太丢人了,便噘着嘴努力不发出声音,肩膀一耸一耸。
男孩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心中不知如何也跟着难过,便走近一步,将女孩的头摁在自己也幼小的肩
膀上。
这是,被个小男孩撩了?江不允哭够了,慢慢将头抬起来,小男孩的肩头已湿了一大片。
看着小女孩红红的眼眶,嘟起的小嘴唇,男孩心中一动,竟轻轻在女孩额上吻了一下。
江不允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到了,撩自己就算了,居然还敢下口!
江不允正要张嘴说什么,男孩却早已溜走了。
男孩跑回那人身边,喊那人父皇。
“博琰,回来的正好,随朕回宫,”
江不允左右张望不见男孩的身影,只得擦干眼泪攥紧手中的玉。
十四年过去,父王镇守边疆不归,母妃染病归西,江府上下暗潮汹涌,生生地逼着穿越前连鱼都不敢杀的江不允,变得残暴凶狠。
也亏得这样,江不允才牢牢地管住整个朝中势力最大,背景最复杂最深厚的江府,不至于落入皇室中更为凶险的争斗。
江不允也确定了自己是谁,江府大小姐,林家唯一留脉,嫁于三殿下,后被休的霁华夫人。
说来惭愧,穿越前的江不允在专业课上听过南辰江家,辅导员提到过这位霁华夫人,史上第一毒妇,三十多岁便被挫骨扬灰,万劫不复。
所以呢?就反抗,或者顺从?
可惜江不允早已不是那样的人了,既然这一生注定这么短暂而精彩,那就随心随性地活一把吧。
江不允裹裹身上的披风,款款站起身来,西池很快就跟上来扶住自家小姐。
“走,我们进宫去会会她背后的人。”
江不允是经常进宫的,不过仅限于参加赐宴,一来二去这么多回,只认住一个嘉熙皇上。这次进宫‘逛逛’,还是头一回。
皇宫里的人安插眼线都安插到江府了,自己总不能老是躲着不应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