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表演钢琴？”
在外教老师审视的目光下，苏墨点了点头，在钢琴面前坐下：“我自己写的一段旋律，虽然有点粗糙，但还是想让老师点评。”
“你已经会自己作曲了？”
“仅仅是刚入门。”
外教苏珊看着面前的少年，面露惊讶。
这个国家的学生，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能卷。
有的卷成绩，有的卷才艺，还有的直接卷父母，真是够拼的。
不过你要是深入了解的话，又会为这帮拼了命内卷的少年少女感到一丝悲哀。
他们拼了命地努力向前奔跑，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后退，仅此而已。
“刚入门也很厉害了。”
“来，放轻松点，开始演奏吧。”
苏珊比了个开始的手势。
苏墨闭上眼，回想着内心里流淌的音符。
他深吸一口气，十指在琴键上飞舞。
这首未曾打磨过的旋律，以右手的八度为主，强烈的八度一高一低，比单音厚重许多，其中还穿插着许多两键以上的和弦。
苏墨越是弹奏，教室里的众人越能感受到那份躁动的感情。
眷恋、爱慕、空灵。
跃动的音符仿佛为众人刻画了一段青涩又甜蜜的爱情，但其中又夹杂着一丝疏离的痛苦，这种揪心的疼痛与恋慕之情混合在一起，令人沉醉，令人痴狂。
苏墨演奏到一半的时候，教室里已然寂静无声。
吴启航瞪大了眼，苏珊也发自心底地感到惊讶。
“不是吧，这么多的黑键？”
“这是他自己编的？糊弄谁呢！”
“难不成，苏墨同学是个天才？”
外行的听个响，内行的听门道。
苏墨自己原创的曲子，在演奏难度上，可比吴启航改编的《月光》难度高上不少，特别是左手与右手同时合奏的那段，如果换做吴启航来，他的双手恐怕会跟不上大脑思考的速度。
虽然并不是那么古典，但在感情上的表达，苏墨绝对碾压了吴启航。
在一百二十分的投入下，苏墨的手指快如野蜂，为众人献上了这首曲子的高潮。
阳光下，宫殿里，狂恋的人。
岁月流淌，爱而不得，却仍然痴迷至疯狂。
直到最后，音乐渐缓，苏墨长喘一声，汗湿淋漓地靠在椅子上。
他几乎发挥了自己的毕生所学，去演奏这一段旋律。
虽然可能不完美，但他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
“苏珊老师，您的评价是？”
苏墨回头看向苏珊，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已经弹完了吗？”
“是的。”
“这首曲子的感情非常饱满，改编一下的话，估计直接能拿去当流行歌曲，你的水平自然也毋庸置疑，整首曲子只用了两个和声进行节奏上的重复，不停地重复，却不会让人感到腻味，反而有一种空灵的回声感。”
“要说瑕疵的话，我挑不出什么太大的毛病，但总觉得，好像有哪里缺了一块的感觉。”
苏珊面色有些古怪。
她找不出这首旋律的毛病，但直觉告诉她，苏墨弹得不对。
“算了，抛开这些问题，我来给你打分吧。”
“苏墨。”
“98分！”
“谢谢老师。”
苏墨对着教师微笑着道了声谢，回到了座位上。
虽然没有拿满分，他并没有觉得这个分数不公平。
在音乐这方面，没有谁能一直保证自己拿满分，哪怕是最厉害的音乐鬼才，专辑里也有几首不怎么叫好的曲子。
苏墨淡然地坐下。
而与他的平静相比，吴启航面色涨红，他紧紧抿着嘴唇，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虽然96分和98分只差了两分，但这两分对于他而言，是一种赤裸裸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