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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京都打工人之歌(3 / 4)

孙恒找到许多,还有另外几个朋友,他们想一起为工友们做些什么,几个年轻人开始自称“打工青年文艺演出队”。

他们开始骑上自行车,载着乐器和音响穿梭于各个工地、工厂、街道之间,在工友们的休息时间,只要在工地上扫出一小块空地,点亮大灯泡,找一根钢筋杵着,架上五块钱的麦克风,就能开始演出。工友们把安全帽当做凳子,坐下就能看。

除了唱歌以外,还讲相声,“演出队”的成员王德志来自于呼和浩特的马场,他当初离家到京都,写了自己的相声,跑到帝国皇家电视台的门口,想上春晚。

门口的保安笑着告诉他,“春晚早就敲定了!”

王德志失意极了,可当他在工地讲起自己的相声,看到工友们被自己的歌和相声搞得又笑又流泪时,他们意识到:

人间的真情,或许,并不止出现在那个盛大的舞台。

在工地上度过朝夕的工友们远比地下通道、车站口走过的人们要柔软得多。面对他们唱歌,就像在和兄弟姐妹们聊天。

有一次,他们唱了一首《团结一心讨工钱》,这是孙恒听着一队建筑工人找老板讨工资的故事,写下的一首“叙事歌”。

“兄弟们来把工地占,条件一个结工钱。

……

团结一心跟他干,条件一个结工钱!”

用的西陕方言,自带秦腔味儿,却又带着一些幽怨的特质。像是把古代和现代摇滚混在了一起。

更重要的是,深有共感的工友们纷纷激动起来,也跟着他们一起大喊。

“团结一心跟他干,条件一个结工钱。”

唱起来是跑调的,声音是颤抖的。可数百个工友的喊叫震天动地,老板差点把他们赶出去。

后来,每次表演时,孙恒他们都会把这首歌放在演出的最后。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大家都是打工人,平日的生活这么苦闷,为什么下班后不能一起聊聊天,唱唱歌,说说心里话。

后来,有一个工友找到孙恒说,“出门打工这么多年了,没有这样的机会,看他们的表演就像过年一样,每一场演出都是一场联欢会。”

这对“演出队”的几个年轻人来说,既是安慰,又是鼓励。他们希望,继续坚持下去。

十年前的五月一日,在场小型演出上,几个年轻人正式宣告,成立“打工青年艺术团”。

从此,一种粗粝、直白的旋律,开始在无数城市建设中的边角之间响起。

“你来自四川,我来自南河。

你来自东北,他来自安徽。

无论我们来自何方,都一样的要靠打为生。

你来搞建筑,我来做家政。

你来做小买卖,他来做服务生。

无论我们从事着哪一行,只为了求生存走到一起来。

打工的兄弟们手牵着手,打工的旅途中不再有烦忧。

雨打风吹都不怕,天下打工兄弟姐妹们是一家。”

艺术团成立之初,他们的想法只是丰富一下工友们的业余生活,成立一年后,他们就大大小小演出了将近一百场,走遍了京都府生活着打工者的各个角落。

可随着接触到的工友们越来越多,开始有工友在演出时找到他们诉苦。

“被城里人嫌弃是乡下人,是盲流。”

“害怕被他们抓进去收容。”

“老板总是拖欠工资。”

“遭到了工伤事故车,遇到不公平待遇,不知道如何维权。”

他们亲手搭建起一座座高楼,在一砖一瓦的填充中将钢筋的骨架变成矗立的大厦;将难以越过的天堑,变成通途。

可生活,却常常艰难。

光靠唱歌这种“娱乐”,难以帮助兄弟姐妹们摆脱困境。孙恒他们开始在演出时,派发一些讲述保护劳动权益的宣传页,《劳动法》、《合同法》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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