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卷宗搁在了一旁,然后问萧思成;“想必这卷宗你也仔细看过了,我想听听你对此案是何看法。”
红玉目光从萧思成那平静如月的面上逡巡而过,然后落在了被她搁置的卷宗上。
稍加斟酌以后萧思成缓缓开口;“卷宗我已经仔细看过了,并无不妥,然而仵作验尸结果让我心生疑惑。”
稍微顿了顿萧思成继续说;“西夫人是在睡梦中被火烧丝的,即便是在睡梦中当烟雾来袭时她也会本能的张口,如此口鼻之内必然会有一些烟尘,然而卷宗上并未提及西夫人的口鼻内是否有烟尘,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仵作疏忽了,还是西夫人的口鼻内没有任何烟尘。”
“你的意思是若口鼻内有烟尘的话那么红姑就是被烧死的,若没有烟尘的话就是她先死去后再被放火,造成了起火致死的假象?”红玉一脸疑惑的望着萧思成。
“我的卿
卿果然冰雪聪明。”萧思成由衷赞道;“眼下得先弄明白西夫人的口鼻内是否有烟尘,然后才进行下一步。我想明日去见一见京兆府的仵作。”
红玉一脸谦然道;“那夫君明日就再辛苦一趟,我明日打算去一趟安国公府,我想让上官叔父把西风烈请到上官府,我得试探一下西风烈,今日我见了西楼月,从西楼月那里我得知在红姑死之前她与西风烈曾因为陈氏母子而发生过多次争执。”
“你还是怀疑西风烈会宠妾灭妻?”萧思成看着红玉那盈盈秋水眸,他还是没法赞同红玉的猜测,看红玉认准了西风烈有谋害春红的可能,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去查好了。
红玉微微叹了口气,幽道;“我也希望自己的怀疑是错的,毕竟西风烈眼下是西楼月唯一的至亲,虽然她还有春香这个姨母,然而再怎样父母之爱是他人无可替代的。若让西楼月见证了她爹为了一个宠妾而狠心杀妻的话这实在是太过残忍,我怕月丫头因此对男人对情爱失去了信心。”
萧思成沉声道;“我相信永乐侯不会那么绝情,就算西夫人之死绝非意外,那么永乐侯十有八九也不是凶手。我知道在事情没有彻底水落石出之前你没法放弃对永乐侯的怀疑,那么一切等拨云见日之后再说。”
红玉微微叹息道;“也只能如此了。”
看红玉闷闷不乐萧思成就忙转了话题;“听琼瑶说你去东宫了,想来小皇孙已经长得很是可人了吧。”
提及小皇孙红玉的神色瞬间轻松起来,她忍不住笑盈盈道;“剑恒的确长得很是可人了,小家伙的五官很是精致,像极了丽华,他的身段和手脚都十分修长,像云开,这孩子长大了必然是一位惊为天人,一见倾心的翩翩公子。”
萧思成笑道;“小皇孙可是堂堂第三天子,自然不同于凡夫俗子了。丽华可好?”
见萧思成问起萧丽华的境况来红玉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丽华也好,只是徐海蓝有身子了,这让丽华很是烦恼。”
接着红玉就把关于徐氏有孕的种种跟萧思成简单的叙述一番。
得知徐海蓝这么快就有了身孕这让萧思成不自已的不自在;“怪不得 安陆的庶长子刘长来这么快就领了差事呢,原来是沾了徐海蓝的光。”
萧思成刚刚回到荣国府,然而对于近来上京各大贵族之中发生的各种事他都已
经了如指掌了。
得知安陆侯沾了徐海蓝怀孕的光后红玉只是轻哼一声;“我可听说安陆侯府的老老少少都是酒囊饭袋,都是纨绔子弟,即便他们靠着裙带关系得到了一些好处,若自己不仔细端着那饭碗,迟早会掉在地上。”
萧思成觉得红玉的话很在理,他稍加思存后道;“玉儿;我并不担心齐王府和安陆侯靠着徐氏的裙带会威胁到荣国府和宁国府,我只是担心丽华,这丫头太单纯了,她不是徐海蓝的对手。”
“夫君宽心,我已经仔细提点过丽华了,然丽华身边的雨露和甘露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