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与灵儿分开,但他亦知晓,家人对灵儿有多重要。
为了让她开心,他甘愿稍作忍耐。
王氏一听这话,心头大喜,寻常女儿家出嫁后,一年才能回娘家一回,在娘家留宿,会惹婆家不快的,但她没有料到,大女婿竟这般贴心,心中对莫长歌的好感更深了几分。
“王爷,这灯笼你拿去,”王氏让小莲取了个灯笼过来,在院子里递给莫长歌,“外边天黑路又暗,得小心安全。”
“多谢岳母,天色暗了,您请留步,本王对这儿熟得很,无需您相送。”莫长歌顺势收下灯笼,拎在手里,昏暗的灯火下,精湛的面庞一片暖意。
“好嘞,你慢走啊。”王氏果真止了步子,欢天喜地的挥手送别他。
白灵儿把人送出府门后,忍不住抱怨道:“娘对你也焖好了点。”
还特地给他备上灯笼。
“谁让本王是她的女婿呢?”莫长歌扬唇微笑,眉宇间尽是自得。
王氏的态度,是他花了无数心血与努力才换来的,想想大婚前,岳父岳母迟疑、抗拒的态度,再看看如今,可谓是天与地的差别。
“切,你就得瑟吧。”白灵儿笑骂道,心中甚是欣慰,“要走快走。”
“晚上若想本王了,只管告诉隐卫,本王得了信儿后,会马上过来见你。”莫长歌邪笑着,俯身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记得给本王留门。”
“你想得美!”白灵儿面红耳赤地将人推开,生怕被人看见。
在莫长歌打趣的目光下,飞快窜进门,面颊沸烫。
“灵儿。”白祁耀站在厅外的房梁下,略显佝偻的身躯被阴影笼罩,神色显得晦暗不明,“你过来一下,爹有事和你说。”
凝重的语气,如凉水,浇灭了白灵儿心头的少女情长。
王氏不安地站在一旁,似是猜到相
公要说什么。
白灵儿扯开一抹安慰的笑容后,跟在白祁耀身后,离开了前院。
穿过长廊,迈过后花园,在爹娘的卧房外止步。
白祁耀伸手将房门推开,掌了灯,指指木桌旁的椅子。
“爹,有啥事您就说吧。”白灵儿坐下后,率先开口。
爹想说的事,她心里大致有个谱。
“灵儿,你大伯他犯了事儿,你瞅瞅,能不能和王爷说说,网开一面留你大伯一条活路?”白祁耀沉默片刻,终是一鼓作气把心中的话讲了出来。
果然啊,她就知道是这件事。
白灵儿并不意外,只是心情有些复杂。
“爹不想为难你,可咱们终归是一家人,你奶奶和你爷爷为这事,都给气病了,爹看在眼里,着实是难受得紧。”白祁耀语带颤音,摸着良心说,他不是没有埋怨过父母的偏心,不是没有下过决心,要和白家一刀两断,可当亲眼目睹血脉相连的亲人出了事,看着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那些想法通通没了,只剩下心疼。
“爹,听说大伯他是这次宫变的同党,如果是真的,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您让我怎么去求情?”白灵儿抿唇说道。
白祁耀脸色一暗,双肩无力地耸搭下去,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难道真的没法子了吗?你去求求王爷,说不定他能有办法,爹晓得这罪大得很,爹不求别的,只求能饶你大伯一条命,灵儿,他是你亲大伯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会儿,白祁耀却是眼眶泛泪。
他曾为这事登门去求过莫长歌,却连面儿也没见着,如今灵儿回来了,他只得把希望放在闺女身上。
见此,白灵儿满嘴苦涩,想拒绝,但对上爹近乎绝望的祈求目光时,终是沉重地点了下头。
大清早,京城上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白灵儿吃过早膳
就举着油伞出门去了。
“主人,你真的要去找二呆,帮坏人说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