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的功夫,江胥眼睛蓦然瞪大,接着便不由得皱起眉来。陈玉虽说是摆了一副闹脾气的模样,可那视线却一直都游移在江胥身上。
她这般明显的情绪波动自然逃不过陈玉的眼睛,这小丫头就赶忙转过眼来,先是打量了一遭江胥的面色,见她脸上只有惊诧才跟着转过头去,就正瞧见一抹墨色的衣摆。
这下愣在原处的就变成了两个人,陈玉忍不住抬起手来,指了指那截衣摆消失的方向。江胥也是抿了抿唇,迟疑道:“我看着像是王墨……”说着,她稍稍抬眼,便从陈玉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怀疑。
江胥当即转过眼去,斩钉截铁地道:“走,我们跟上去看看。”陈玉自然不会拒绝,这花魁已经下了台,乐班缓缓奏起了丝竹之声。一时这大堂里头推杯换盏,莺莺燕燕的娇笑不绝于耳,哪里还有人顾得上去看角落里的江胥和陈玉?
是以这两人一路遮遮掩掩,却算得上是畅通无阻的跟着王墨靠近了包厢,这越跟两人便越是肯定,无论是从身形还是步伐,都佐证了面前这人的身份。眼看着那截衣摆消失在转角的门扉之
间,江胥扯了陈玉一把,两人没敢再跟,只得顿住脚步。
接着便是出乎意料的一幕,江胥还没站了多久,就听得那头传来高声的笑语,老鸨引着那花魁姑娘从另一侧的小楼梯上绕了上来,笑着道:“诶呦,王墨公子,我可是把您的花魁姑娘送上门来了,您还要关在里头不成?”
江胥闻言便瞪大了眼睛,就连陈玉也是露出骇然的神色来,实在是没法将自己所知的王墨和这青楼里头买花魁初次的男人勾连在一起。不过紧接着,仅有的猜疑和幻想也被打破,那木门缓缓推开,露出一张江胥和陈玉都分外熟悉的脸来。
那花魁迈着小步行至近前,江胥隔着一个转角都能闻到那股子甜腻的脂粉香气。可那王墨倒是一无所觉的模样,还含笑将那姑娘迎进了屋。也就是这会儿,江胥悚然一惊,身边的陈玉身子一抖,没忍住揉了揉鼻尖——
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一声“阿嚏”,那尚未合拢的门扉,和方才转过身去的老鸨便都僵在了原处。这可是连躲藏的机会都没了,那老鸨面色几经变换,最后还是长吁短叹地道:“诶呦,我的小祖宗们啊,你们两个姑娘家的可不能乱跑,若是有人喝多了酒——”
她这话还没说完,那王墨已经是轻笑出了声。这男人先是彬彬有礼的冲老鸨拱了拱手,这才温声道:“您也不必担心,这二位都是我的朋友。既然在这儿碰上了,那便由我来照料吧。”
说着,王墨便侧过身子,冲江胥和陈玉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老鸨眼底的怀疑随着江胥点头应和的动作缓缓消散,她冲那王墨道了谢,这才松了口气似得,转身下了楼。
而江胥则带上陈玉,跟着那王墨一道进了屋。
……
而另一头,那小环却是
不知从何处得来了江胥和陈玉结伴进了青楼的消息,这交到手里的把柄怎能不用?她几乎是不做思考地便凑去吴易奚书房,添油加醋地摸**:“少爷,这哪里有什么妇道人家抛头露面,还三天两头往那等烟花之地跑的啊?”
说着,这女人就露出些许的怀疑和猜忌来,有意引着吴易奚的思绪:“怕不是有了什么……”她语气一顿,眼珠跟着一转,就恍然惊觉一般急切地摆了摆手,连声道:“诶呀,我可没有抹黑夫人的意思,是我一时心急口无遮拦了些,少爷您莫要怪罪于我。”
吴易奚这会儿正烦躁的厉害,手里的书半天没看进一页,哪里受得了这女人的再三撩拨?无论是心底如何定论,是个男人也不乐意听到这话。小环这遭也算是撞了枪口,没得到半点自个儿想象中的好处不说,还看着吴易奚抬起头来,冷笑一声:
“来人,把这口无遮拦颠倒黑白的女人带下去,什么时候长了脑子再放!”边儿上的丫鬟也是等了许久,吴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