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却是险些压不住笑意。
只见江胥恍若未觉一般将那宣纸摊平搁上桌案,这才慢悠悠的笑着,拖长了语调道:“诶呀,少爷您看了这么半天,怎么连页都不翻?”这话一出,吴易奚也反应过来这个巨大的破绽。纵使是被江胥直言点破,这男人仍旧不愿承认,他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书页随手划了两页出去。
江胥瞧着只觉得是碰到了闹脾气的小孩,一时竟是险些笑出声来。她见吴易奚嘴硬,便又接着笑道:“少爷,您这书可是都快捏皱了。这书中若是真有颜如玉,怕是也要嫌弃您这不知怜香惜玉的性子了。”
江胥这话不过是添油加醋逗弄一二,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吴易奚面色一僵,却是踌躇一瞬便抬起眼来,迟疑着开口道:“那胥儿是嫌我不够怜香惜玉?”这话题跳的可是着实迅速了些,江胥先是稍稍愣了愣神,接着就险些笑出声来。
可她那双纤细精巧的眉眼才刚刚弯了弯,就猝不及防撞进了吴易奚过分恳切又认真的眼睛里头,一时那笑意被尽数洗去,只余下心底一片春水似得软,似是还夹杂了些什么复杂又温柔的情感,只压的她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来。
那眼底的笑意就渐渐淡了下去,江胥抿了抿嘴,也不由得正色道:“怎么会,我不过是跟少爷玩笑罢了。少爷不仅怜香惜玉,还情真意切,仔细妥帖。”这话给了江胥,要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也是着实废了一番功夫。
那话音落地,江胥耳尖也是红了个透彻,视线躲闪着不敢与吴易奚眼神对上。可没成想这男人的重点是半分都不在江胥的恭维上,他得了满意的答案神情倒是松懈两分,可紧接着,吴易奚眉头一皱,猝不及防的道:
“那独具匠心?妙手偶得,浑然天成?”江胥的性子向来是不急那无阻轻重的事的,是以陈夕容那两句也是夸过就忘,半点没往脑子里搁的意思。吴易奚这般翻起旧账来,江胥还真是愣了愣神采反应过来,接着便忍不住弯了眉眼,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少爷还吃醋是怎么着?”许是觉得这行为实在太过幼稚,江胥这话一出,吴易奚便僵**面色,复又转过头去,摆明了就是一副不愿承认的模样。江胥哪里见过吴易奚耍赖,她倒是半点没觉得厌烦不满,一手掩着唇角,弯着眼睛嗤嗤的笑。
她这头越是笑,吴易奚就越是觉得尴尬。这男人紧抿着唇,面上看着不动声色,可那一双耳朵却是可疑的泛了红。到底是吴易奚自己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这陈夕容不在屋里,江胥又将这事点了个清楚明白,吴易奚虽说那神情没多大变化,可唇角的弧度却已经悄悄咪咪的提了起来。
似是不愿意给江胥发现,她视线才稍稍往那头一落,吴易奚便又抿紧了唇,还将头又偏向另一侧两分,摆明了就是一副拒不合作的态度。江胥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心底还夹杂了
丝丝缕缕的欢喜和心疼。
她无声的叹出口气,就软着声线哄劝道:“少爷,少爷……?”她这声唤的是又轻又软,活像是什么奶猫试探着开口,那软乎乎的小爪子还不够尖锐,往那心口一挠,也只能留下一片的酸软和细微的痒意。
吴易奚神情冷淡,那耳朵却是一抖。江胥瞧得清楚,却也是能装的很,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故作委屈的低声道:“您怎的不理我?”说着,江胥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平日里夸您夸的也够多了,今日不过才夸了陈先生一句。再说了。”江胥抿了抿唇,故作小心翼翼的模样,将那图纸推到了吴易奚眼底,这才软着声线道:“我夸的也不是他,夸的是这奶茶店的设计嘛。”
吴易奚早习惯了宠着江胥,哪怕是此时心情复杂,又迫于脸面不愿低头,可江胥将那图纸推到面前,吴易奚还是没忍住低下头去——就见那图纸画的精细,标注也是清清楚楚,甚至连江胥想到的排灰口都预留出了位置。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