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瞧了清楚。中年男人便躬了躬身,笑着道:“姑娘不必担忧太过,这房子也没出过什么事。”
这心底顾虑被人一言道破,江胥也不由得有些尴尬。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那中年人接着道:“不过是因得对面那酒楼,才一直没能开起来罢了。”这话一出,江胥便不由得转过视线,满脑子都是什么非法竞争的猜测。
好在那中年人将江胥纷飞的思绪扯了回来,他颇有些无奈的长叹了口气,道:“对面那酒楼老板人倒是也不错,偶尔还会帮着介绍些熟客。可人家到底是几十年的老牌酒楼,珠玉在前,哪里有人乐意来瞧这新开的铺子?”
说着,这中年人叹了口气:“也是租铺子的不顶用,好容易人家将熟客推了过来,偏偏这店里做的不上心,人不过尝了两口,就将那饭碗都砸了。”中年人砸了咂嘴,还没忍住一抬手:“您说这不就黄了吗?”
“自那之后,这店更是门可罗雀。再加上地段和铺面,租金也是不低。那老板撑了几月,也就干不下去了。”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神情也是无奈的很:“后头姑娘应
当也想得到了,多是这么个原因。人家对面长盛不衰,我们这头三天两头就是一换,命数从未长久过。”
江胥闻言也有些哭笑不得,和着她乱七八糟脑补的阴私手段半点没能用着,就是自个儿水平太低的缘故。她在心底感慨,那中年人见她沉默,自认是已经瞧见了结局,就又颓唐的跌回了椅子里头,长声叹息道:
“这店铺就是那么回事了,您若是不租,街头还有一家铺子,地方小些,租金便宜,也正好避开了对面的祖宗。”这中年男人觉得自个儿介绍的清楚,不过心底到底是遗憾的很,便随手端起那茶杯来,吹了吹上头不存在的热气,故作淡然的抿上一口。
却不料江胥沉吟片刻,稍稍点了点头,温声道:“您说的有理,我不租这地方。”中年男人闻言,心底便是一声叹息,凉茶含进口中,才算是缓下了心底两分无奈。不过江胥却是话锋一转,她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道:“我买。”
江胥这话堪称斩钉截铁,那中年男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先快人一步的将那茶水喷了出去。这下可是着实尴尬,江胥刚从衣襟里头摸出银票,那男人端着茶盏,嘴角还有残存的茶汤。两人便以这般僵硬的姿态对视许久,那中年男人赶忙将茶盏一搁,狠狠抹掉嘴角的茶水,就从衣襟里头摸出了地契。
江胥也没料到这男人能行动这般干脆迅速,一时就有些愣神。还是那中年男人无奈地笑笑,低声解释道:“诶,这地方我们主子老早就想卖了,不过这附近商家哪个不知道结果,这么些日子熬下来,愣是连个来打听的人都没有。”
说着,这中年人还稍作迟疑,又出言询问
道:“姑娘啊,方才那事我也讲给你听了,买这酒楼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您当真考虑清楚了?可别为这地方回去再挨了骂受了罚,得不偿失啊。”
江胥闻言只觉得满心都是无奈,她将那两张大额银票从衣襟里头翻了出来,随手搁在那桌面上头,就笑着问道:“我自然是定了的,倒是先生您。”江胥歪了歪头,便伸出手去,有意去接那份地契。
“您一边说着急卖,一边又要这么提点于我,四处警告的,可是看得久了,有些舍不得?”江胥玩笑开得随意顺畅,那中年男人便也放松两分,一头笑着将地契低了过来,另一头便摆了摆手,缓声道:
“急卖是急卖,可也不能为了卖这酒楼就去骗人不是?这也是主家的意思,到底不是一笔小钱,他扛得住,可这买铺子的不一定受得了,明明是件喜庆事儿,可不能让人买的不明不白,再受了这没来由的祸事。”
江胥闻言,只觉得心底微颤,一时对这中年男人口中的主家充满了好感。那两张银票被江胥推到中年人手边去,而她自己更是看也没看,就在那地契上头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