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没什么占理的地方,今日怕是……
还不等她想出个合适的法子来,那吴琴音冷哼一声,慢悠悠地开口道。“诸位怕是不知,你们面前这一道做了几日活计的……”江胥狠狠闭了闭眼,只等着吴琴音说出后头的“女人”两字。
可偏偏打破江胥惨白面色的不是来自吴琴音的阴狠声线,而是另一道早已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男声。吴易奚语气还带着喘息,却也能扬起声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打断了吴琴音的未尽之语。
“住口!”吴易奚一声冷呵,就赶忙上前两步,先将江胥拢在了身后。江胥蓦然睁开眼睛仰起头来,只觉得这男人的背影逆着日光,似是给镀上的一层金边一般,显得高大又神圣。
吴易奚可不给吴琴音什么再将话接回去的机会,他如今也不是那个笨嘴拙舌只会之乎者也的书呆子了,若论起随机应变,他与吴琴音相比,怕是还要强上两分。
哪怕是吴易奚人都到了这儿,吴琴音也没什么看在吴易奚面子上放下争斗的打算。这女人反倒是抱起双臂来,好整以暇等着吴易奚开口解释。她本也没将吴易奚放在眼里,只等着这男人出口一句“子曰”,她在
嗤笑一声,便能将这卿卿我我的两人都变作个笑话。
却没像吴易奚偏偏不顺她的意思来,这男人似是颇为无奈又遗憾,狠狠摇了摇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般的眼神瞧着她,长声叹息道。“苏胥是大嫂的娘家表弟,这事铺子里的人都已经知晓了。”
这话出口,多得是活计露出恍然之色又应和似得点了点头。吴易奚见师太不出所料,便接着道。“你当大哥是背着大家伙塞了苏胥来享福的不成?”吴琴音还没反应过来吴易奚的意思,后头已经有五大三粗的活计开了口。
“想什么呢,大少爷都说过了!不过这苏小少爷可半点儿都瞧不出来是个做少爷的,平时活做的可麻利了!”话音没落,就多得是伙计应和,甚至就连那掌柜的都点了点头。吴易奚借机便将江胥放在了那弱势的一头,劝告一般地叹息道。
“琴音啊,你与苏胥又没什么恩怨,不过是大哥对他多记挂两分罢了。”这话就将吴琴音方才的争斗定做了小女儿家闹得脾气,什么江胥是个女子的话是在不方便接出来了。更何况如今吴易奚的演技也是不可同日而语,这男人便故作恍然,似是明白过来什么一般,又放缓了语气低声劝道。
“我只道你不喜被人抢了大哥的注意,可苏胥到底是个男子,大哥要多多帮衬铺路,也是正常的。”说着,吴易奚就露出个安抚的笑来,温声道。“你也莫气,等大哥回了城里,还能放着你不管不顾?”
这话可是一箭三雕,将那吴琴音生生架在高空放不下来了。若是此时驳斥,便是对大哥不忿,吴家的兄妹关系便要打个问号,引起这许多的猜忌来。可要让这吴琴音就这么应了吴
易奚的意思,转而认错退让?
被人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吴琴音哪儿能乐意?江胥此时正被吴易奚严丝合缝地挡在身后,只从那衣摆之间露出一小节灰蒙蒙的粗陋布料来。这女人也是阴狠,她眼珠子一转,竟是剑走偏锋,冷哼一声道。
“三哥当我单单是嫉恨他不成?”说着,这女人蓦然抬起胳膊,青葱似得手指就指向了吴易奚身后的江胥。她扬起脑袋,疾声厉色地呵斥道。“我还不是为了兄长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就你后头这个苏胥,跟我嫂子一道进出院子,已经好些日子了!”
这话一出,就连江胥都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她瞧见过栽赃陷害的,还真没瞧见过这般就打擦边球的。这分明就是逼迫她承认她就是江胥本人,不然就得认下那“我与我有染”的奇怪罪名。
不过此时还有吴易奚顶在前头,怎么也用不着江胥费尽心思去思索考量。江胥站在后头,瞧不见吴易奚的面色,可正对着的吴琴音却是惨白了脸,颤抖着腿往后退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