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平铺直叙地道。“这会儿夫人还忍着没有将二少爷供出来,若是我将这册子抖了出去,虽然是救不了夫人的命,可也足够拖着二房一道下水。”说着,梅儿就笑了笑,神情疑惑地道。“太太该不会希望这样两败俱伤吧?毕竟二夫人的借口也还没找好,上次让她逃过一劫,若是这次再被揭穿一个假怀孕……”
梅儿这话还没说完,莫燕猛一摆手,沉声呵斥道。“好了!你闭嘴!刘虹我会尽力去保,可这是事当场落下的罪名,能不能救得了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梅儿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她费尽心思来这儿,也不过是想为刘虹争一线生机罢了。得了这莫燕的保证,梅儿就又变成了那个温和谦卑的大丫鬟,仿佛方才的咄咄逼人都是莫燕自个儿的错觉一般。
这女人就愤愤摆了摆手,嫌恶道。“快滚快滚,可别在这儿碍我的眼了!瞧着就气人的很。”梅儿倒是半点不恼,还慢慢悠悠一本正经的行了礼,低声道一句。“多谢太太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梅儿没齿难忘。”
……
莫燕强忍着怒火和慌乱,就从那桌案上头捡起杯盏来,慢悠悠地将那清茶送进口
中。倒也还好,虽是吴老爷怒火滔天,可对着自己一道生活了十几年的发妻,这男人并没有太过猜忌。
莫燕就搁下杯盏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吴老爷也正发着愁,不过丁点儿的动静就将这男人的注意力从那书页上头吸引到了莫燕跟前,这效果立竿见影,就连莫燕自个儿都愣了片刻。不过对上吴老爷疑惑地的神情,莫燕立时就像是经过了细致的 思考一般,思路异常流畅。
“老爷,我想着刘虹这事,怕是暂时不能将人浸猪笼啊。”吴老爷有了借口,理直气壮的将那书本一扔,就皱起一双浓黑的剑眉来,沉声问道。“这事为何啊?她与人私通,我还不能处罚了不成?”
莫燕本也是急中生智,可将这话说出口后,胡编乱造的解释竟也流水似得从那思绪里头淌了出来。这女人就抿了抿唇,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里头尽是担忧。“这处罚当然是要处罚的,可老爷您瞧瞧。”
莫燕抬起手来,那素白的指尖的另一手的指节上头点了点。“先是锦翠,再是张秀。就算这刘虹是私通怀了贱种……”莫燕说到这儿语气就是一顿,她想起刘虹那身子底下晕开的血迹,只觉得一阵说不出的心痛。
吴老爷迟疑着瞧了过来,莫燕就僵硬地笑了笑,接着道。“可我们吴家的大房二房可都怀着子嗣,不论是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会儿都实在是不宜见血,更不能夺人性命啊。”
这话一出,吴老爷也觉得有理。这男人捻了捻那三寸长的山羊胡须,稍作迟疑过后就慢悠悠地叹出口气来。
外头还是骄阳似火,莫燕却觉得脊背上头尽是冷汗。她稍稍抬起眼来,透过那斑驳纸窗去瞧外头
的天色,一声清脆的鸟鸣好悬将莫燕的心绪扯了回来。她面色一僵,就猛地打了个寒战。
好在此时吴老爷正沉浸在自个儿的思绪里头分不出心神,半点儿没注意到这莫燕的异样。她抬起手来握着那白瓷的杯盏,指腹却神经质一般的在那杯沿上头不住地摩挲。若是细看,还能瞧出那指尖轻微的颤抖来。
吴老爷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他前后思索一遭,就点了点头,冲着莫燕沉声道。“莫燕啊,你方才说的也有理。这会儿大房和二房有孕,确实不方便打死这贱人。更何况……”
这吴老爷一挑唇角,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却偏偏能给这吴老爷作出一股子的匪气来。就见他那双宽阔的大手按在桌角,轻易就将那实木掰下一块边角料来。偏这男人自个儿还浑然不觉,只嗤笑道。“更何况如今那贱人还没交代出奸夫的名姓来,再关上些时候,磨磨性子也是好事。”
这话说完,也不等莫燕思索什么,吴老爷自个儿就自顾自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