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艳羡。“若是做个女子，最好就不过是如此了吧？”
江胥闻言却只是勾起个笑来。莹润如玉的指尖拂过那书页，脑海里头却是现世的那些女子们。科学家为人类托起未来，运动健将捧起奖杯。哪怕就是她自己，指尖似乎都还残留着手术刀冰冷的触感。
江胥就笑着摇了摇头，声音轻的像是能随风飘散一般。“可不仅是如此。”屋里那暗淡的烛火稍稍一跳，陈玉皱了皱眉凑近些许，瞧着江胥在烛火之下显得沉静又温和的侧脸，疑惑地道。“姑娘，您方才说什么？”
江胥却是略过了这个话题，她向着陈玉那头瞥了一眼，正对上那双懵懂的眼睛，仿佛方才出生的幼鹿，对着整个世界报以好奇之情。江胥的重点却全然没放在这儿，她稍一低眼，瞧着陈玉那灵活的指尖，皱起了一双柳眉。
“看着点你手里的活，可别再让这针扎了！十指连心，你就不疼？”
江胥语气狠厉，可那关切之意确是分毫不惨水分的。这小丫头半点不惧，虽是乖乖巧巧的低下了眼，嘴上却闲不住似得嘟囔道。“我都绣了这么多年的帕子了，哪里还能那么容易被针扎呀？”
“再说了。”陈玉
浑不在意道。“早就扎习惯啦。”
这话一出，江胥就回过头去瞪她一眼。“姑娘家的，对自己爱护着些。那可是你自己的手。”陈玉虽是装的一无所谓的模样，可那嘴角的笑容却跟浸了蜜似得，香甜气味儿都弥漫在屋里。
江胥只瞧着这小丫头笑弯了一双眼睛可劲点着头，心底也是无奈不已。
还不等这两人就这事辩出个一二三来，就有人叩响了这小院的门扉。江胥虽是吴易奚的通房丫头，可到底也还是个丫鬟，住着的也是下人的院子。平日里哪里会有人刻意来访？
更别提……
江胥神情稍顿，就听外头又“咚咚咚”的响了三声。虽是敲得急切了些，可还守着礼数，分外规矩的模样。哪有人来找个下人还这么仔细的？江胥就皱了皱眉，转而去看向陈玉。
陈玉也是目露茫然之色，这小丫头张了张口，凑在江胥耳边压低了声道。“会不会是少爷啊？”江胥闻言也不由得露出两分嫌弃来，就低声道。“你想什么呢？这时候少爷都该去参加寿宴了，怎么会过来？”
“再说。”江胥顿了顿，耳尖有些泛红，却还能稳着声线正经道。“少爷来这儿，什么时候只敲门不喊人的？”
陈玉哪里能反应不过来自己又犯了傻？她赶忙摆了摆手，可心底也不由得添了两分慌乱和猜疑。她探出脑袋去瞧，可外头此时一片漆黑，那门边纸窗半点印不出来人的身形。陈玉就不由得抿了抿唇，面色也有些发白，僵硬的伸出手去扯住了江胥的衣角。
可即便如此，这小丫头还吞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地道。“姑娘，您等等，等等我去给他开门。您在这屋里待着，要是有什么不对，您就赶
紧跑。”
江胥闻言先是一怔，接着就有些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明明指尖都在发着抖，却偏偏要用那纤细的身躯来为她抵御风险。暖流浸润心底，江胥摇了摇头，伸出手去将已经站起身的陈玉又扯了回来。
就在两人挣扎纠结的时候，外头那人似是终于着了急，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与之相随的还有一声呼唤。“江胥姑娘，江胥姑娘？您在不在房里啊？”
这声音是着实熟悉，江胥和陈玉神情都是一松。江胥就瞧见那小丫头愤愤哼出一声，气势汹汹地上前两步，刷的一把拉开了木门。
这一下可把外头的吴诚下了一跳，更别提劈头盖脸的就是陈玉一顿指责。“你干什么！大半夜的过来敲门还不出声，要吓死人啦！”吴诚也是愣神，他僵硬着把那还举在半空的手放了下去，有些茫然地抬起眼来，瞧了瞧那天色。
明明就还是傍晚，远处天际染着红霞，近处是吴家火树银花，着实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