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引得吴易奚去给老夫人写什么信。
思及此处,莫燕就是一声冷笑。刘虹神情倨傲,冷冷地瞪了一眼躲在莫燕后头的小丫鬟,竟是连礼也未行,转身便走。倒是梅儿给这么一出吓的够呛,她小心翼翼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遭莫燕的神色,没从那脸上瞧出什么阴冷的神色来才松了口气。
接着,梅儿赶忙福身冲莫燕行了礼,那神情姿态竟比平日里还要恭顺两分。她稍稍迟疑,也没敢再去瞧莫燕神色,只低声开口解释道。“梅儿斗胆,还望太太莫怪。夫人她近日实在是……”
不过她话还未说完,莫燕便已是一声冷哼,随意将她话音打断了。“你也不必为她解释,就是因她这般心性,才会这么轻易败在江胥那小贱人手里。”
这么一句就是将梅儿的话头尽数堵死了,这忠心耿耿的大丫鬟倒是还想挽回两句,奈何没了机会开口,只得复又行了个礼,赶忙告退去追那走出老远的刘虹了。
这就留下院子里头,莫燕站在当中,后头的小丫鬟就绕到她跟前去,神情添了两分愧疚。这小丫头低垂着头,声如蚊呐地唤道。“太太……”
莫燕闻声就垂下眼去,
正瞧见这小丫鬟身周透出的低落和惭愧。也不等莫燕开口询问,这姑娘家自个儿先行了礼,迟疑着道。“此时确实是奴婢不对,出言不敬,还惹得您来为我解围……”
说着,小丫头支支吾吾得道。“奴婢担当不起,还请您责罚。”
这话说完,莫燕被刘虹折磨的心神好歹是轻松了两分。她神情算不上温和,一声冷笑也添了两分严厉。偏偏出言却是宽慰之言。“罚什么罚?我方才说过不罚你,你倒好。”
莫燕自个儿先哼笑出声。“现在还求着我罚你了?出尔反尔,那是个主子该做的事?”
“这……”小丫头到底离得远些,还没哪次正儿八经的应付过主人家。被莫燕这么一说就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垂着脑袋站在原处,却是不见应对刘虹时的半分伶牙俐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
莫燕见状,就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放缓了语气温声道。“就是下人那也是人,有点儿脾气还不正常?不过是该收敛着些,哪有这么当面就给人脸色看的?”话音未落,莫燕便转过身去,踱步往自个儿屋里头走了。
不过她那话音还没听,小丫头站在原处,那声儿还是不住地往耳朵里头钻。“到底也是主人家,我能护得了你这一次,可护不了你第二次。日后可别把那脾气都摆在脸上了。”
直到那脚步声离远了,些小丫头才敢抬起头来。那张清秀的脸蛋上染了薄红,她瞧着莫燕仍旧窈窕纤细的背影,被那渐沉的日光镀上了一层金边,下凡的神仙一般惹人眼晕。这小丫鬟就不由得想起方才,莫燕鬓发散乱,急急忙忙从那屋里头冲出来的模样。
这小姑娘只觉得心底被动容和感激充斥,她
手足无措,迟疑半晌才大着胆子扬声道。“多谢太太提点!我,我日后定当注意!”
果不其然,太太竟也没计较她的失礼,只稍稍侧头,逆着那日光露出个笑来。
不过这院子里头一向不只刘虹一人闹事,还不等莫燕坐热了凳子,底下就又丫鬟上来。那小丫鬟叩开了门扉,站在太太身边儿,却是欲言又止,半天都没开口说话。
太太正将那金钗扶正,指尖拖着金钗后头雕花精细的蝶翅,侧过头去对着那铜镜细细赏玩。见这姑娘只知沉默,就无奈地叹出口气,温声询问道。“你不妨瞧瞧我这簪子,可搭得上今日的衣衫啊?”
莫燕着了件罗裙,布料绣花皆是上乘。正巧这裙摆还在边角处都绣上了百蝶绕花图,端的是风姿斐然,与那金钗上的镂空蝴蝶正是绝配。
那丫头瞧了两眼,话都在肚子里头转了几遭,可偏偏等要开口的时候,就觉得喉咙似是被棉花堵上了似得,唇瓣蠕动半晌,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