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促狭来。“怎么样,方才吓着了吧?”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江胥面上就露出两分控诉来。她也不跟苏锦翠客气,自顾自坐在那椅子上,倚着后头的软垫,愤愤道。“您还说!凤姐儿才那么大点儿,哪儿来的力气!”
苏锦翠笑得一双眼睛都眯了起来,她摇了摇头,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这小丫头从小力气就大,可是闹过不少事情呢。”
那烛火一晃,灯芯里头“噼啪”一声爆开。江胥就赶忙取了小棍,回身去剥那灯花。苏锦翠瞧着江胥的背影,眼底就露出两分温情来。她笑着道。“就你还想在外头吓唬我呢?真当这院子里没别人了不成?”
江胥将那烧焦了的灯芯拨开,吹了吹小棍的尖端,接着就回过头来,叹出口气,分外无奈地道。“您平日里又不用什么人,院里还偏偏守着那么些个丫鬟,连想开个玩笑都难。”
苏锦翠都给她这幅睁着眼睛说瞎话还理直气壮的模样惊呆了。她抿了抿唇,又是无可奈何又是觉得有趣,眼底带着笑,垂眼摇了摇头。“胥儿这脸皮可是够厚,这也能颠倒黑白说成是玩笑了。”
江胥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耳根泛红,可面上神情却是一派
的理所应当,闻言还狠狠点了点头,道。“那是!您也不瞧瞧我是谁?”
苏锦翠哼出一声,话音里尽是谴责,可眼底却是漾着笑,神情包容和缓。“诶……瞧瞧你这恩将仇报的小丫头。”说着,她就举起手中的绣布,借着暖黄的烛火,递来江胥面前。“我还给你绣缎面呢,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那绣布已经初见端倪,雪白的面料,在烛火底下泛起微黄的暖意。**的芍药花,花蕊花瓣片片分明,精细非常。更何况还有彩蝶在花枝间翻飞,更添两分灵动。江胥几乎就能嗅到那芍药清香一般。
她先是一怔,接着就红了耳朵。哪怕心知苏锦翠方才的话不过是玩笑,江胥心底还是不由得泛起愧疚来。她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一双**额唇瓣也抿了起来。
接着,她就站起身来,冲苏锦翠福了福身,声若蚊呐地开了口。“胥儿多谢大夫人……”没成想苏锦翠收回了那绣布,自个儿压低了身子,凑近来瞧江胥的面色,继而就笑开了。“诶呀,我们的江胥姑娘害羞了呀?”
这话一出,江胥面上也泛了红。在那烛火底下更是面若桃花,艳如桃李。正吃着点心的凤姐儿也顾不得那些个香甜可口的酥饼了,她从那座位上头蹦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来江胥跟前,就站在她脚边仰起头来,眼底尽是好奇。
接着,这小丫头拍了拍手,笑着道。“江胥姐姐害羞啦!姐姐害羞啦!”
被个小丫头这般起哄,江胥那点愧疚几乎是顷刻之间消弭殆尽,真就不由得害羞起来。她轻咳一声,抬起手来捂住了面颊,那点微红还是从指缝之间透了出来,被苏锦翠瞧了个清清楚楚。
苏锦翠就笑着伸
出手去揉了揉凤姐儿的面颊,催促道。“快去吃你的点心,添的什么乱?”凤姐儿就鼓着面颊,冲苏锦翠嘟了嘟嘴。她嘴边还有残留下的糕饼残渣,这么一嘟就哗啦啦地往下掉。
苏锦翠只得翻出帕子来给她擦,一边抹着那小嘴,还一边促狭道。“诶呀,你这小花猫还好意思来看江胥姐姐呢?瞧瞧这模样……”
她话还未说完,凤姐儿已经哼哼一声,把那帕子抢走了。她捧着手帕,自个儿就躲去了墙角。苏锦翠笑着戳了戳江胥的细腰,冲那角落里头扬起了下巴。江胥先是一怔,接着收拾心情转过视线,就见那小丫头自己捧着手帕,对着铜镜,认认真真地把脸上的糕饼渣擦的干干净净。
江胥就不由得笑出声来,她抿着唇,眼底尽是笑意。苏锦翠也是无奈,低低叹息一声。“你是不知道,这小丫头对你可是看重的厉害。”
她说着,就抖了抖手里头的绣布。就似是一阵微风徐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