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眯着眼抬头去看。
正是吴易奚挡在她身前寸步不让,太太那手举在上头,不住地发着颤。最后也只能急促地喘息着,虎头蛇尾一般把那手垂在了身侧,攥紧了衣裳。
江胥眼睛不由一亮,满心都充斥着甜蜜欢欣,面上的笑意几乎要压抑不住。她赶忙抿了抿唇,把头低低埋了下去,却是在这些个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无声的笑。
“宠妾灭妻,宠妾灭妻!我吴家竟然出了你这么个不识大体的货色!今日我就要带着刘虹狠狠地惩罚江胥这个蛊惑人心的贱人!”
太太早就习惯了吴易奚逆来顺受的模样,哪里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这个唯唯诺诺的原配之子阻拦限制。一时难以接受,火气愈发的旺盛。
可吴易奚偏偏是半点过错都没有,太太就只能将矛头对准江胥,神色狰狞。江胥也是被下了一跳,抿了抿唇有些瑟缩。毕竟吴易奚并无靠山,怕是斗不过这如日中天的太太。
想到这儿,江胥面露恐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扯住了吴易奚的衣角。
即便是那点微小的力道都被吴易奚敏锐的察觉,他低眼一瞧,正看到江胥满目惶恐却又带着依赖,小猫似的靠在他腿边。
吴易奚呼吸一窒,神情都不由得温和下来。他稍稍俯下身子,把江胥半扶半抱的从地上捞了起来。
还细心地帮她拍掉了膝盖处沾上的灰尘,又从她手中接过那几本残存的典籍,放回书架。
江胥也从未见过他这般仔细温和的模样,一时有些惊诧。她侧了侧头,迟疑着低声唤道。“少,少爷?”
吴易奚就低了眼看她,两人视线交汇,江胥就从那桃花潭似的眼中看
出了坚定和温和。接着,吴易奚开了口,嗓音也是又沉又缓,清泉似的淌过江胥心底。
“莫慌。我会保护好胥儿的。”
江胥莫名一阵心安,连问都没问,就跟着吴易奚迈开了步子,绕过太太,最后在吴老爷面前站定。
接着,吴易奚躬了躬身,神情恭敬,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分外平缓。
“父亲。今日太太责骂孩儿宠妾灭妻,可孩儿行的端做的正,只因胥儿地位略低一筹就要受人冷眼,孩儿认为此事不公。”
说着,吴易奚就直起身子,与吴老爷视线相对。“孩儿不愿再受此辱骂,因此想求您一事。”
吴易奚以往可是唯唯诺诺的很,别说是跟吴老爷说话,哪怕是平日里碰上,都恨不得夹着尾巴逃跑。是以今日他难得这般坦率耿直,吴老爷就面露好奇之色,迟疑着点了点头。
“何事?你说吧。”
吴易奚一躬身,一拱手,沉声道。“孩儿恳求父亲,允许我抬江胥做平妻。”
“不行!!”
这话一出,太太断然嗬道。她三步并作两步跑来吴易奚面前,食指指着吴易奚鼻尖,神色狰狞。
“你竟然能想出这种法子!就为了这么个贱人!”
江胥站在一边,却是满心的熨帖。她低了低眼,笑着伸出手去,与吴易奚十指相扣。
吴易奚一怔,握着她的小手捏了捏,似是安抚。太太没能得到反应,还看着这二人在面前卿卿我我,一时气的七窍生烟,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嗓音尖锐。
“想都别想!平妻是说做就做的?!就算她江胥有点小聪明,可她从进门开始就挑拨你们夫妻感情——”
说着,太太狠狠唾了一口,冷声骂道。“这是无德!是心里深沉不怀好意!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让她做三房的平妻,我这吴家是要大乱呐——!”
吴老爷实在没忍住揉了揉额角,
面色上都显出烦躁来。他听这么半天几乎是倒了极限被太太这么尖酸刻薄的高声叫嚷,吵的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吴老爷就摆了摆手,沉声呵斥。“好了!说的都是什么话!”
太太被吴老爷这阴沉的神色吓了一跳,嗫嚅着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