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梅儿又扬起了手,终于是有急匆匆的步子自院子外传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
几人就都扭头去瞧,梅儿也放下了手。来人正是吴易奚,估摸着是一路跑来,发髻都散了大半,那头发就散乱的搭在肩膀上头。也顾不得先喘匀了气,便紧赶两步过来看江胥**的半边脸颊。
这会儿后头的人才跟上来,江胥借着余光瞄了一眼,发现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陈玉,那声儿破风箱似得,离得老远都能听到。
江胥这下哪儿还能不明白,吴易奚正在刘叔那边,能这么及时赶回来救她,想来是靠陈玉通风报信。陈玉虽然胆小怯懦,但脑子转的却快,见势头不对也没自个儿上来添乱,二话不说就先去找能主事的了。
江胥就松了口气,心下不由感动。她反应也是极快,有了主事的人,江胥那眼里就带上了泪珠,声如蚊呐似得开了口。
“……少爷。”
吴易奚本就看不惯刘虹这动不动就动手的毛病。闻言刚忙揉了揉江胥发顶,低声安抚道。
“胥儿莫怕。你这性子向来柔顺的很,我早该想到你定然躲不过被人欺负。此事我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是啊,柔顺的很呢。
江胥觉着原主这身子骨确实不行,一巴掌就能给人扇出泪珠子来。不过此时。这倒也算是件好事了。
江胥心下冷笑,低了低头,只瞧着吴易奚那双黑色布鞋,抽泣着开了口。
“胥儿不过是个丫头,夫人小惩大诫,那也是应该的……”
不过这话还未落,江胥话音一转。
“可夫人本就是擅闯了您的书房,胥儿想要阻拦,又实在是斗不过这……”说着,江胥小心翼翼抬眼瞧了瞧刘虹的两个丫鬟,那泪珠就顺着面颊滚
落,看着好不可怜。
“再说胥儿是您的通房,夫人……”江胥便似是不敢再说了似得,神情惊慌,迟疑着瞧了面色青红的刘虹一眼。
以往刘虹在院中也是来去都随意的,哪个敢不长眼去阻拦夫人?再说吴易奚书房里头尽是儒家典籍,刘虹自然也不愿来,是以从没人跟吴易奚提过擅闯之事。
即便是江胥住了嘴,吴易奚也知她没说完的定是越俎代庖一类。
吴易奚也谈不上多愤怒,但他摇了摇头,上前一步。
“刘虹,我念夫妻情分,一向带你不薄。可你竟然趁我不在,欺辱我的知己。”
吴易奚就挡在江胥身前,扬手唤了外头的下人来,一张俊秀的脸绷得死紧,冷下语气还真有两分气势。
“三夫人越俎代庖,私闯书房,无礼之至!今日就将她关进祠堂,对着我吴家的列祖列宗反省吧。”
这话一出人就都愣了神,院外守着的家丁就赶忙去报给老爷老夫人。
吴家的规矩,祠堂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除去这家中嫡子,就是你得立下大功,死后才能把牌位摆在里头。这犯错自然也是一回事,要是随随便便就关祠堂反省,那么大点地方早也压塌了。
刘虹这事说大了是个犯上,说小也就是教训了个通房丫头。
老夫人急匆匆赶来,便在祠堂门前把人拦住了。
“易奚!这不过是夫人惩治了个通房丫头,你这般行事,可是不妥。”
这会儿江胥已经被吴易奚要求回了屋,整跟陈玉一道磨药敷脸呢。而吴易奚自个儿带着下人往祠堂走。
没了江胥给他讲些道理,太太开口一劝他便有些动摇了。毕竟他弟子规也是读了那么些年,哪怕如今的太太并非他生母,吴易奚也不好直白忤逆。
再说这太太和老夫人也没强言逼迫,只拦了人劝慰一般。
“易奚,刘虹乃是你的正室
夫人,哪怕便是犯了错,也是自家院里惩戒,哪儿能闹到这老祖宗跟前来。”
说着太太便皱了皱眉,低声叹道。
“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