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相当少,年轻女人在一起会吃喝玩乐买买买,年轻男人在一起会吃喝玩乐看录像。但是今天当竹篙提出去鬱州看录像时,顿时引发了大家嘲笑。
“难得出来鬱州一趟,你叫我看录像?哈哈哈,你个大色胚!”朱胜宝无情嘲笑。虽然朱胜宝家里有钱,但这年头交通并不方便,城市间的主要干道要么在建要么仍在规划中,走的都是县道一般的小路,大客车又臭又脏,所以他们没事一般不出北容。
“这条路修好了诶!”粉肠说道,他经常开货车拉石头到北容与鬱州中间的鬱州第一水泥厂,这条路他熟,北容到水泥厂这段路依旧破破烂烂,水泥厂到鬱州这段却是刚刚修好。
现下的鬱州第一水泥厂规模堪称壮省第一,原本是国营水泥厂,后来引入民营资本承包经营,前年上了两条日常1500吨的回转窑,现在每天供不应求。朱胜宝家的石灰石就是这里原材料之一,朱胜宝家的产能一天也就五百吨左右,远满足不了供应。
聊到第一水泥厂的事情,古木森回忆起来。
鬱州第一水泥厂的故事古木森还是比较熟的,后世他在体制内的时候,市里还多次就如何处理水泥厂历史遗留问题而展开过讨论,而且这背后的反贪故事在后世还被反复拿来给广大的干部、社会人士学习。
彼时的第一水泥厂老板潘本聪称得上是鬱州本土首富,他和时任鬱州一把手的余成崇是拜把子兄弟,一个从商,一个从政,把持了鬱州的经济和政治生态。官商勾结,从来就不是美谈,因为它打破了营商环境最基本的公平秩序。
所以余成崇后来落网,包括后世的很多苍蝇老虎被逐一拍死打倒,都是因为这些贪腐官员心中的欲念控制不住,被不法商人围猎而不自知或是甘之如饴所导致。
当然这些话不能和车里的一众兄弟说起,毕竟人家现在仍然如日中天,只是古木森想起这一茬,暗暗告诫自己要尽可能远离这类腐败的圈子。
吃喝玩乐一整天,几个年轻小伙仍然意犹未尽,回到北容打算继续喝点小酒。
席间朱胜宝提到他工作的那个国营矿场,最近因为老矿区基本采完,准备扩大采矿范围把隔壁山头的矿也采了,山头上还有一些树,因为这矿很早之前已经是矿场的资产,上面的附着物矿场可以自行处理。
朱胜宝看过那山头,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也不懂是什么树种,心想着自家伙计是做家具厂的,看看能不能让家具厂派人去砍伐回收了这些木材。
90年代中期本地木材还算充足,但再过两年随着家具业、建筑业高速发展,本地成材的树林基本被砍伐殆尽,届时林业的保护才越来越严格。
古木森听到消息来了精神,正好他还想着过两天再去一趟粤省港口采购一些进口木材和设备,如今随着家具厂订单量增加,木材的储备也很关键,而且木材可以说是家具行业最占用资金的储备。
因为刚砍伐下来的木材还不能马上使用,要经历开料、自然阴干的过程,才能保证后续做出的家具不容易变形开裂、蛀虫。当然随着工艺的更新,烘干机等设备出来后能大大缩短木头干燥的时间,但是在潮湿的南方,烘干的木头容易存在二次回潮变形的问题,所以古木森本人是不太喜欢用烘干机,容易增加售后的烦恼。
古木森趁着酒劲搂住朱胜宝的肩膀说,这批木头无论是什么木,一定要优先留给他,他明天就和古土垚去现场看。
朱胜宝答应引荐矿场厂长给古木森认识,朱胜宝这些天在矿差混得如鱼得水,经常和厂长吃饭喝酒,对于厂长安排进来采矿的车一律放行,厂长每个月还额外打赏他两千块钱。
古木森打断朱胜宝的话,关于厂长的一些情况他并不想听,有些话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讨论。但他从朱胜宝的话里也了解到要和这位厂长打交道,原本看起来简单的买卖关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