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脚,沈溪又道,“言太太来的正好,言先生在,让我很不自在,还请你带他离开。”
她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成了受害者。
苏雨气得吐血,以前的沈溪强势,什么都写在脸上,现在居然会装小可怜了!
沈溪恰时地打了个哈欠,苏雨只得偃旗息鼓,阴阳怪气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说完,她给佣人使了个眼色,扶着不省人事的言薄琛离开,对沈溪的厌恶更深了些,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沈溪越难缠,越让她坐立难安!
所有人离开,沈溪长舒了一口气,房间里残留着属于言薄琛的酒气,床单的褶皱还提想着她,刚才一切的都不是梦。
她闭上眼,单手压在心口。
强迫自己忘记,她和言薄琛,已是平行线的两个人,当下最重要的,是追查言瑞泽的身世。
次日清晨,沈溪就离开了言家。
她借着需要购买学习教材的理由,却是径直抵达了DNA鉴定机构。
填了表格,翻开包,却怎么也找不到口水巾里的头发,又短又细的东西丢失很正常,她负气地将包里所有东西都倒出来,后悔自己应该用塑封袋。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这一趟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检测机构外,她徘徊着,电话响起,是父亲打来的。
刚接起来,耳边就传来父亲的哀嚎,“溪溪啊,他们又来了,要打断我的腿,溪溪,你不能不管爸爸啊!爸爸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你现在就忍心看着我去送死吗……”
父亲的哀嚎伴随着砸门响动和别人的吼叫,沈溪闭着眼都清楚,追债的又上门了。
这些年,她是去国外念书没错,但从未间断给父亲经济上的支持。
可是,她的给予对家里的大窟窿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不死心的父亲连续作死,企图东山再起,导致现在她想管,也力不从心。
沈溪沉默无声,电话里的父亲尖叫起来,“他们进来了,进来了,溪溪啊,你回来一趟吧!”
她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挂断电话坐上了出租车。
早年间沈家住在别墅里,现在却租住城中村。
出租车抵达,水泥道上尘土飞扬,红砖青瓦的大院子里,年过半百的老头被人打趴在地,赤着胳膊的男人,手臂刺满纹身,他坐在塑料凳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瑞士军刀。
沈宏章早就吓得魂不附体,鼻青脸肿地恳求道,“我女儿有的是钱,等她回来,一定把欠款都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