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马上就要进入三苗,应当要加倍小心了。
伯益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状,便从身上掏出一张薄羊皮,展开有二尺长、一尺宽。这是一张坤舆图,临行前风大师亲手为他绘制的。超初,伯益对它并不十分重视,因为东夷原本也有坤舆图,两相对比之下他发现了许多不符之处,风大师这张图上不仅凭空多出许多地名,而且有的地方本应为山却标为湖,有的地方本应为城郭却标为沼泽。伯益当然更相信东夷的坤舆图,不仅因为它是从蚩尤时留传下来并逐渐完善的,而且即便风大师见多识广,走遍天下四方,他也不可能把所有地名都记在脑子里,即便以前曾记在脑子里,他已经在太祝奚仲的地牢里待了七年,不可能记得那么准确。然而,伯益很快就发现,风大师绘制的坤舆图简直精准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在到达女娲神庙前,他就已经把另一张坤舆图丢掉了。幸好这张图他贴身收在衣服的夹缝里,被捉到犬戎时才没有丢。
“这里是鹿台山,顺着这条路一直向南走便是龙城,现在我们必须要绕过龙城,这儿有两条路,一条是向东南,经独山、岳山、竹山,然后折而向西,经基山再到青丘山;另一条是向西南,经巴山、风伯山、尧山、洞庭山,然后折而向东,经暴山到青丘山。向东南路长而平,向西南路短而险,吉光,你说我们应该走哪一条?”伯益伸出手指,一边在羊皮上比画着,一边问道。龙城是三苗的都城,这一路上苗人众多,实在是太危险了,只能避开。
吉光蹲在一旁,眼睛盯着羊皮,咂舌道:“两条线各有优劣,可西线不仅险而且多凶兽,我看还是东线较稳妥。”说着,他指了指防风道:“我们有这大块头,还有两个大筐,想必不会耽误事。”
伯益将图叠起来,收到衣服里,却道:“我还是决定走西线。”
吉光忙间:“为什么?”
伯益道:“我离开偃城已近三个月,不知父王情况如何,王城是否又生变故,必须要尽快捕回九尾狐。西线凶兽虽多,巨兽也多,正好做大块头的腹中餐。”
“可是……”吉光还想辩驳,伯益却打断了他,道:“不必再说了,我是王子,一切听我的。如今大块头又没力气了,我听说鹿台山中有牦牛,我们赶紧去捕两头给大块头充饥,再找山泉饮他一气。”说罢,他也不理吉光,直接钻回了大筐。
大块头等大家都钻进大筐,就挑起来径直往鹿台山方向走,不多时便来到山脚下。与尸胡山相比,此山虽然并不十分险峻,但论雄奇却比泰山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山脚仰望鹿台山的主峰,感觉一切都如梦幻般神奇,让人生出天工巧夺的感慨。山势拔地擎天,峥嵘崔鬼,犹如一只猛虎在对天咆哮,青松在悬崖上争奇,怪石在奇峰上斗艳,烟云在峰壑中弥漫,霞彩在岩壁上流光,自然的美在这里汇聚,塑造出它威武雄壮的气概。在主峰周围,还有层层叠叠数不清的小山峰,它们好像喝醉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最后全都靠在主峰上。整座鹿台山蜿蜒曲折地盘旋在大地根部,慢慢旋绕而上,像一条巨龙任人踩着它的鳞甲一步步攀岩。不知当年什么样的沧桑巨变,才有了今天这峰峦相叠的延绵。在鹿台山面前,时空都变得狭小了,沧桑都变得平淡了,它是大自然的骄子,独领天下奇山的风骚。
伯益趴在大筐的边缘,指导大块头从平缓处登上半山腰,然后顺着山路进入峡谷,找到一个开阔平缓的所在。不远处便有山泉流淌,阳光下还有一群牦牛、羊在自由地啃食着灌木和青草,这里的确是一个绝佳的休憩场所。鹿台山没有大型肉食动物,牦牛和臧羊没有天敌,所以自我保护意识薄弱,见到防风这种庞然大物也不知躲藏,只停下来扫视了一番,便又各自继续自己的事情:进食、戏耍、交配。
防风按照“哥哥”伯益的指示,慢慢走进性口群里,那些性口只礼貌性地让了让路,并没有逃跑的意思。他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