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得干脆:“……等我吃完。”
卿时榕先吃完,乖乖坐在旁边等他,百无聊赖。
低头见沈辞礼一手藏于桌下,把玩着什么,忍不住伸手去拿。才刚碰到,指尖忽地一紧,十指被他牢牢握住,怎么也甩不开。
沈辞礼照旧吃饭,若无其事。
一转眼存心似的往她手背来回扫了几下,痒痒的,蜻蜓点水般,卿时榕脸色大变。
怒极,刚想踹他,便见沈辞礼转过头,轻风掠似朝她一笑,带着几分平日没有的轻佻。
“卿时榕,别玩火。”
她微怔,才反应过来他手心的小玩意儿是个打火机,立刻抽回手。莫名就有点不自在,又觉得他话里藏话,妖里妖气,整个人都怪怪的。
“沈辞礼,你吃饭不挺快的吗?”
“今天心情好,多吃一碗。”
“嘁。”
卿时榕坐了片刻,觉得口渴,就着旁边的果汁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酸酸甜甜味道还不错。
沈辞礼噙笑睨她,也不吭声。
直到她觉得有些晕乎,才被一旁的归年出声制止——
“我的妈呀!时榕妹妹,果酒味道好是好,后劲不小的,你别喝啦!”
卿时榕哪里知道几杯而已,后劲来得那么快,没多久就觉得脚踩棉花,轻飘飘,晃悠悠……
恍惚中,依稀听见沈辞礼在耳边轻笑,哑哑低语:“卿时榕,哥哥我吃完了,还走吗?”
……
归年后知后觉,等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好像上当了。就不该和夏橙打赌,赢是赢了,夏橙也答应陪自己去电玩城玩,可怎么就觉得沈辞礼那眼神冷得能滴出冰来,杀人诛心似的时不时扔来一冰刀。
他一拍脑袋,终于明白症结所在。
“兄弟,你简直不是人!水性杨花,勾三搭四,见异思迁,渣男!”
他最后一个离开饭桌,瞥了一眼所剩不多的果酒,不由暗自惊诧:“时榕妹妹,我还真小瞧你了……”
见夏橙一伙人也不在,索性起身离开。
沿着走廊往休闲区一路走去,刚到半道,忽听见某种异样的声音从隔壁房间隐约溢出,断断续续有点奇怪……
他想到什么:“擦,不是吧,还有比沈辞礼渣的?……”
归年秉着非礼勿视的精神,可没扛住好奇,转身又往声源靠近——
呢喃低语,旖旎一室,如同云间絮语,似有若无。
……
“还想喝?”
“不喝了……唔……你别咬人,好疼……”
“呵。”
“……嗯……”
“想玩吗?”
“……不玩了……”
声音隐隐有些熟悉。隔着房门,染上几分缱绻,沙哑隐晦,听得不甚清楚。
全身的血液涌上脑门,归年秉住气息。脚步却不自禁往门边靠近,瞬间就被那缠绵呻吟搞得身心似火,没有自己。
休息室内的灯光不是很亮,零碎地从虚掩的门缝溢出。
卿时榕只觉得酒劲来得极快,山川流动般席卷而来,身上涌起一股莫名燥热。接着密密麻麻的冰凉落在脸上,身上,颈上……有点疼,让人不太舒服。
潜意识用手去推,却如同碰上铜墙铁壁,手脚无力,软绵绵的,怎么也挣不开倾倒的桎梏。
“傻子,就这样还敢去盛世……”
“哭也没用……”
……
她全身难受。
哭声还没出来,就已经被什么堵住。
直到喘不上气,以为快要晕厥过去之时才终于有一丝空气渗入,好不容易呼吸几口,接着又是一阵不爽……
“……下次还喝吗?”
她摇头,低低哭诉求饶:“我头好晕,好难受,我要回家……”
“呵,还知道回家。”
“来,乖,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