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恣意观察着脚下的远征军慌乱的样子。
人们自然而然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发射炮弹,但效果甚微。神在这场对于人类间毁灭性的战斗中,只被擦破表皮,流下了一滴血。
但是这滴血比世界上最重的材料还要重,它粘稠而可怕,
这滴血滴到了城堡上,城堡立刻开始坍缩和爆炸,就像一个漏气的气球一样脆弱、滑稽。
最后自然是人类的败北,失控的城堡终于不堪其重,四分五裂,坠毁在一望无际的海里。
“后来呢?后来这些人怎么样了?”卡纳里被这个故事所吸引。
“后来啊……后来人类被打败了。大部分人类都葬身海底;尽管代价惨重,但是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成功地回到了他们的世界。”纽波特陷入了回忆中。
“这些人太可怜了。或者说这完全是一个悲剧故事。”
“但是它凄美得动人。这些人并没有真正地被打败。他们从最原始的方法发展,从拿着石斧开始,重新创造了一个文明。在这些人里,不乏有你这样的角色。听我说,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必须要抛弃那些生死一类的琐事。那些人做到了,最后那些人变成了我们这样的人。”
纽波特最终讲完了这个冗长的神话故事,他的手头却一点也没闲着,不停地给接收器倒带。泰大壮注意到了一点端倪,“那,你说曾经的那个同事,他也是这样的吗,像卡纳里?”
“不不,如果按照那个故事一样,他可能就是甚至甘愿直接坠入深海的人。那些人认为自从向神挑战的那一刻开始,人类就必输无疑。实际上他甚至还不如卡纳里呢,他实际上更像是一个猜谜偶尔蒙对的空想家。”
“我想他应该不在翌都。这种空想家进了翌都也只是浪费资源罢了。”
“不不……他在科学技术上的建树甚至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厉害。但是他的心早就已经死了,他似乎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尽头。翌都曾经挽留他,但是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人群之中。这种人,我不认为他是疯了,他一定是理解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如今我却再也找不到他了——同样是物理上的知识,他都比我厉害太多。”
泰大壮发现纽波特今天的态度尤为奇怪,他不光讲了故事,而且还会谦虚地怀念他以前的搭档。但他不做声配合着机器的步骤,他潜在理解这个人一定要么真的是极为厉害的角色,要么也是纽波特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舰队依旧竭尽全力地挪动着它伟岸的身躯,此时卡梅隆正在右下角的指挥塔里,他有些后悔这个愚钝的‘秘密作战’,因为现在他们的舰队已经彻底暴露了。一条潜艇都能追得上他们,这说明敌人的船队可能会跟自己撞个满怀。另一艘驱逐舰,进行反潜工作的同时,按照指示已经和他们分成岔路,尽可能吸引火力;而两艘潜艇也和哈巴库克分出岔路,扮演一种以驱逐舰为诱饵,自身便于发动偷袭的阵位。虽然它们能发射潜射无人机进行侦查探测,但远不如水面舰队的打击能力。
卡梅隆在调整完航线之后瘫坐在椅子上。现在哈巴库克彻底孤立,周围除了无边的冰冷海水,已经难以看见驱逐舰和潜艇的尾迹。他现在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在舰长位的大义凛然,后悔让两条本能成为后路的潜艇离开。如果自己坐着潜艇,把整个舰队抛之脑后,最后再以一个战死的名义避开军事法庭,隐姓埋名安度一生,倒也是不错的结局。
“清醒一下,放轻松,加利福尼亚可敬的孩子。”卡梅隆在胸口上划着十字,他低声自言自语的声音带着一些口音,而且十分浓重。他抬起头来,外面的恶劣天气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另外三个指挥塔,和他平行的那个只能看到外形,另外两个则彻底看不见了。血污斑驳的黑暗污染了光芒,风暴还在刮着,它拖着长裙搅动着湿润的白雪在甲板上起舞,卡梅隆看着结了冰的雪,恶狠狠地看着,好像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