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
他回到房间,没有把浴室的灯全打开,只留着一个镜灯,胳膊拄在水池边上,抬头的一瞬间,镜子里出现的竟然不是自己,反倒是安心笑成月牙的眼睛,再往下看,是她睡觉时挤在一起肉嘟嘟的嘴唇和下嘴唇上的黑痣。
还真是.....着了她的道了。
第二天,安心醒来的时候,酒精刺激大脑的后遗症就是,她完全断片了,以至于怎么到这个房间,她都不知道。
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先看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心放下一半,又觉得不踏实,转身爬到床边看床头柜上的小盒子,还完好无损,把另一半又放下。
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出什么问题,可能是喝多了,被保安送进来的。
视线不经意扫过垃圾桶,她瞳孔猛的一震,又转回去。
垃圾桶里全是白色的!
用过的!
揉到一起的纸巾!
那么多,好像连起来能绕她的脖子缠一圈,然后勒死她。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光着脚蹲到垃圾桶前,直勾勾的盯着那堆东西看。
未经人事的她,哪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样的。
想拿起来看又不敢。
又觉得要从身上找线索。
她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不疼啊,也没有什么痕迹。
最后两眼一闭伸手掏进垃圾桶,这个时候,她情愿是自己吐的 ,强忍着恶心,一坨一坨往出拿。
越往下拿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还有香味?
这玩意有香味?
在看到纸上有黑色睫毛膏的时候,恍然大悟,原来是卸妆湿巾。
虚惊一场,她那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她送到的酒店。
她拨通了前台电话。
“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
虽然问出来有点难以启齿,“我想问下,是谁给我开的房间?”
那边停顿了两秒,回复道:“是这样的,您的房间是我们洛总帮您开的,他也吩咐过,房费是傅总付过的,请您不要过于担忧。”
“哦,谢谢。”安心挂了电话,简直想从楼上跳下去。
事到如今,怎么能不要过于担忧......
她面如土色,还不如一觉醒来,趴在医院里来的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