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陆尘执针的手顿了顿,将针别在布上后就放回桌面,不再碰它。
她给两人倒了杯茶,道:“只是想绣朵花而已,但是一直不得要领。”
瞿伊伊木住:“所以这个是.....”
许陆尘:“咳...大婚时要用的盖头。”
瞿伊伊:“......”
许是提到了大婚,又勾起了她伤心之事。
她不自然地看向别处,语气哽咽:“我不乐意给别人做妾,所以淞哥哥......我就让给你了。我昨晚想过了,我是个好人家的姑娘,不做坏人姻缘的事...”
说着,偏偏她又忍不住,豆大的泪珠滑落,最后砸在衣裙上。
她侧身快速将泪抹去,目光左右转着,最后锁定在许陆尘刚放下的篦子上,揶揄道:“你瞧你绣个什么东西,塞北的兵蛋子都绣的比你好。”
许陆尘:“哦?竟这般厉害?我也才刚学没几天。”
瞿伊伊放下糕点,用帕子擦了擦手,又喝了口茶,这才拿起篦子说:“我教你吧,你这再整下去,都不好意思戴出去。”
许陆尘:现在这样也能戴出去?
她问道:“塞北民风开放,你也学女红?”
瞿伊伊点头道:“当然啊,塞北将士多,衣服经常会破损。一般都是拿去给街上的老婆婆让帮忙缝补的。”
“有时找不到人,他们就会自己补,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也不在乎美观,能穿就行。我就比较闲,能帮就帮,也会帮他们缝一些。”
许陆尘听了,也有些感慨,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赞扬道:“这样一看,京都许多女子都不及伊伊你。”
瞿伊伊一听乐了,眉眼上扬,扬头道:“那是自然!”
随即又道:“但是京都许多小吃都比塞北的好吃。”
许陆尘道:“那你教我绣盖头,我再给你买糕点吃。”
于是整个下午,两人一人教一人学,晓红偶然间进屋里,见到二人如此和谐,都不禁纳闷。
她俩不是情敌么?......
到天快黑的时候,瞿伊伊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走的时候还特地跑去阿飘面前,和人唠了好一会才走。
晚间许陆尘准备吹灯休息时,外头又传来一阵打斗声。
她赶紧跑到屋外,就见到阿飘在和某位越墙君子打的不可开交。
葛应淞一见到许陆尘,手上使出一个假动作,身子一跃就到了她的身后,双手揽着纤腰就向后撤好几步。
许陆尘赶忙喊住阿飘:“莫慌,这是那位。”
阿飘这才停下,稳住身形,行礼退下。
许陆尘拍拍葛应淞箍着她腰的手。
他不舍的松开手,跟着许陆尘走到桌边,在她对面坐下。
葛应淞道:“许陆尘,你这个侍女功夫到家,倒显得我派给你的暗卫没什么用了。”
许陆尘给他倒了杯水,道:“有用的,阿飘也需要休息。”
她又问:“葛公子今日又是为何前来?”
葛应淞手撑着下颚,眼里竟是邪魅:“当然得过来看一眼,不然我担心瞿伊伊那家伙把我的媳妇给撬没了。”
许陆尘平静道:“不会,除非你不要我。”
葛应淞听闻,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
今日抛下军务过来,果然是值得的。
她的姑娘,面上不显,心里居然爱他爱的如此之深。
许陆尘看着眼前笑得无比灿烂的男子,忽的不知为何怔住了。
他面目俊朗,鼻峰高挺,目光撩人,摇曳的烛光下,他的面部轮廓都被勾勒得虚幻朦胧,让人惊艳。
她不由得低喃了一句:“司命…”
葛应淞没听清:“你说什么?”
许陆尘瞬间回神:“没说什么。”
像在躲避什么似的,她眼神飘向另一边,问道:“方才你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