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执一开始就觉得此事另有隐情,只是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的情况下说出来,他有些意外的坐起来。
感受到他坐起来的重量,秋千椅剧烈的晃了起来。
淮町伸手抓住秋千椅,那椅子才平稳了下来。
淮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模样,缓缓道:“天界至尊仅凭假象便可断我性命,芸芸众生仅凭谣言便可枉我此生,你说,这世间,有何托付可言?”
魏九执看她,她说的很平静,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在他眼里,她高傲又独立,清醒又寡言,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有目标且为之努力的。
他以为她对世间满存希望,却没想到竟是满腹委屈。
“怎么不解释?”魏九执缓缓道。
淮町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许久,只听她淡淡道:“谁会信?无人信你,连解释也显得多余。”
魏九执有些不明白,他之前有什么让父母师兄弟误会的事情,他都会找机会去解释,将来龙去脉说的明明白白,解释一句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她为何不愿意?
淮町没给他继续问下去的余地,她看着魏九执,眼中微微闪动,她的脸上挂起一丝笑,说道:“在我之前的记忆里,童年伴着我的只有孤单。”
淮町停了下来,她看魏九执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谢意,淡淡道:“可现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有一个不管我做什么,都会陪着我的人,他教我识字,教我梳妆,陪我玩耍,护我长大,他的出现,弥补了我一生的遗憾。”
魏九执微微侧首,他感觉她的目光从来都没有如此的炽热过,她的眼里,好似千万星辰因为她这句话闪烁了起来。
而且他感觉,她说的这个人,就是自己。
魏九执微微张口,正要说话,就见淮町收回了视线,她起身,拍了拍裙摆,笑道:“影存术,我会快些破解的。”
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微微侧首道:“这些日子,你就住在洪都殿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下人说。”
魏九执本想问问她是不是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可现在,他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他笑了笑,柔声道:“知道了,乖徒儿。”
淮町听他这话,倒是没要反驳他,她的嘴角挂起一丝笑,慢慢的走了。
魏九执看着她,总觉得她没有了先前见他般的张劣,这样子,仿佛又是玄墟顶那个辞舒。
他回过神来笑了笑,也回房去了。
淮町这几日每天都在钻研影存术,很少出房门,终于,在她的努力下,她再次施法,符纸上慢慢的显现出一个身影。
是一个褐衣男子的背影。
见到这背影,淮町手上猛的一松,灵力褪去,她被这反噬之力击的吐出一口血。
在一旁候着的祗砚见状,急忙拿来手帕为她擦拭。
淮町好似听祗砚说了什么,可她又听不真切,她愣在了那里,脸上不知是何表情,欣喜中夹着意外。
这个背影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她在天界时的至交好友,稻曲。
可他,为何会出现在影存术中?
淮町心下不由得一阵慌乱,稻曲对她的好,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忙的将符纸收起来,放在了一旁的小木盒里,把它放在了最上层的书架中。
她看向一旁还在处理她衣领上血迹的祗砚,严肃的说道:“此事,切不要向外人提起。”
祗砚不知她为何忽然如此惊慌,便低头道:“祗砚确实什么也没看见。”
淮町见她乖张的跪在那里,心下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又提上了几分自责。
祗砚一心为她,这个时候怎么还会吼她。
淮町将祗砚扶起,摸了摸她的头发,脸上的温柔之意浓了些,柔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祗砚抬头,一脸天真的笑道:“要不是您,我的命早在一千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