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起来,边翻边懒洋洋地对我说:“趁现在快坐会儿,不然待会就坐不住了。”
我依言坐下,差不多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想要确认一下,便问:“天闪是你劈的?”
“是。”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这话的真实性似的,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隆隆雷声。
“为何劈我,就因为我杀了那些人?”
“不仅如此,还因为屠杀手法极其残暴。”
我回想了一下他们是怎么死的,好像确实是有点残暴,不过我当时只感受到了不再压抑自己的痛快。
“你这小子还挺有正义感的呵,那当初他们换着花样伤害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劈死他们?身上的伤是伤心里的伤就不是伤了啊?”
“心里的伤我又看不见。”他不屑地说。
“呵,既然看不见的就不算数,那我岂不是什么罪也没有?前两个死人身体表面可是一点伤口都没有哦;最后一个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血,我杀她也算是惩恶扬善了。”
“你搞错了,手上沾了那么多人血的是你,你当时一身都是血呢。”
“……我的意思是她杀了那么多人。”
“你不也参与了吗?你没拿他们挡剑他们也不会死啊。”
“我不拿他们挡剑死的人就是我了!”
“这好办。作为补偿,我们这边会给你安排好你下一世的复仇之路,必定不叫你再吃这么大的亏。届时你将会带着这一世的记忆重活一次,我们甚至还会给你安排一个相貌举世无双、法力天下无敌且对你莫名其妙地情有独钟的深情男人来弥补你这一世没人爱的遗憾。”
“我没人爱又怎……啊呸,我有人爱的好不好!我爹娘不是人吗?还有,这一世明明能报的仇为什么还要等到下一世来报?!而且你这么安排的话我下一世报复她就肯定不会像在合璧台上的那么简单了,你这不助纣为虐吗!啊呸什么助纣为虐,我又不是恶人。”
他停下翻页的动作,转而靠在椅背上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虽说是面无表情,但他小小的脸上又分明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干嘛,虽然这很罕见,但我爹娘真的还活着。”
“我不信的不是这个。”
他的意思是他认定了我是个恶人。
我立马张口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告诉他我其实是个好人,但是我突然间又没了底气,因为我已经好久没像以前一样做好事了;相反,我开始做一些只有恶人才会干的事了。于是我想转而说我以前是个好人,说我是被他们硬生生逼成现在这样的,但是我又想不起以前具体行了什么侠仗了什么义了。这些年来我一直牢记于心的只有他们对我的伤害,其他的好像都不大在意了。
可是我怎么能不记得他们对我的伤害呢?在幽寂宗的四年里我何尝没有试过放下仇恨像以前一样轻轻松松地活着,可那帮人与我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啊,每当我心里终于与他们和解了时他们便会做一些让我更加怨恨他们的事,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其他可怜的同门。
我知道,他们与人为恶一部分是因为他们本性如此。这改不掉的,当然他们似乎也从来没想改,不管有多少无辜的人遭殃。另一部分是因为我是他们登上幽泽权力之巅的最顽固的绊脚石——之所以说是最顽固的是因为其他对他们构成威胁的已经全都被他们纳入麾下了,只有我他们拉拢不过来又几次三番铲除都除不掉——他们自然生气,自然想方设法地要把我给搞垮,自然在比试上触了几次霉头后在别的地方动起了心思。
于是我在幽寂宗度过了将近四年如处朱颜(世外渊四国中社会最为黑暗的国家)的日子,但是我那时候有自己的抱负——我想学会所有的火系法术——不打算在其他事情上耗费太多精力,所以一开始没有理会他们对我似是无意的针对,没想到他们反而得寸进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