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家里的地确实也有不少就是了。
总而言之,这甘家虽是首富之家,但是和朝廷硬拼消耗,哪怕朝廷的花销是他的十倍甚至二十倍,拼了这半个多月,他甘宁这会儿也已经有点虚了,只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跟严家等人家再去催粮。
然而久而久之,其他的豪强渐渐的肯定也会有一些微词么,毕竟你甘宁骁勇,已经做到了本郡都尉,这好处,几乎可全都让你们甘家一家给占据了,结果割肉的时候却让咱大家伙一块放血,这合适么?
再说今年打仗,大家伙几乎都在拼了命的收拢流民,兼并土地,逼迫那些自由身的百姓为租客,这些也都是要花粮食的。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因此这些家里虽然也都捏着鼻子认下,也确实在帮甘宁筹措钱粮,但怨言之下,这效率自然也是在越来越低。
想去巴西借粮吧,人家那头也有一支兵马,是河池氐王窦茂所统领的,也在那耗着呢,那巴西豪族还想跟他们这些巴东豪族借粮呢。
更不必说,巴郡这边的板楯蛮,巴氐,和各种乱七八糟的胡虏异族也不知哪根脑筋搭错了,居然一个个的都变成了大汉忠臣,隔三差五的就发动叛乱,攻打各家乌堡。
这些蛮族虽然成不了什么大气,但终究也是麻烦得很,而且根本无法组织人手进剿,人家往山里一钻,就是十万大军也拿人家没招。
整个巴郡,现在所有的豪强之家都已经开始焦躁了,甘宁这头在久攻不下之后也是愈发的急切,每日的后勤补给也是一日比一日节俭,他堂堂少爷,现在甚至都已经开始吃豆饭了,给家里写信的措辞也是愈发的严厉,明说了,后勤若是不能保障,他特么撂挑子不干了,就要放这汉军南下进入巴郡腹地。
他妈的都别活!
当然,也就是吓唬吓唬,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敢退回去,他比谁都清楚,益州要想守住只能依靠山川险要的地利,一旦让汉军真的杀进平原腹地,他们这些豪强兵能挡得住才是见了鬼了。
真要是如此,他也就只能是带着家小兄弟,顺帆而下,去荆州投奔刘表了。
而此时,负责巴郡事物的太守赵韪也急了,一封接一封的信件送往了犍为和蜀郡去催粮,这两个郡历来都是益州的中心,人口最是稠密,粮食按说也最为充足,所谓唇亡齿寒,一旦巴郡告危,那什么白水关剑门关就统统用不上了,所谓的益州地利就要大打一个折扣,这道理你们岂能不懂?
然后他就发现这帮子鸟人一个个的好像还真不懂。
粮食给了,但却不多。
而且人家还振振有词,说是汉军主力分明尽在白水关外,巴郡那边不过就是两只偏师,你难,我更难。
直把赵韪气得恨不能吐血三声,然后连忙命人将这些不多的钱粮扣下一半送去自己家,剩下的一半赶紧给甘宁等前线将士送去。
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月,汉军的军营愈发的雄壮,而曾经得意洋洋的锦帆贼,此时却是已黯然神伤,骑虎难下,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说到底益州之弊他甘宁也不是不懂,说白了,就是一盘散沙么,现在的问题是上面没有一个真正强力的政府能将大家拧成一股绳,大家都是各顾各的,是因为汉军来了,所以大家才联合起来。
这种情况下,哪怕有一个豪强存了私心,其余的豪强就会有样学样,因为不存私心就吃亏了啊,谁愿意平白的做那舍己为人的事呢?
一郡之内的各家各户都是如此,更何况是跨郡联合了,他其实清楚得很,那蜀郡和犍为郡的豪强家里各个都是米积如山,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人家蜀郡的粮食,凭什么给你们巴郡人吃呢?
人心不齐啊,如若不然,他用水路跟汉军的山路耗粮,怎么特娘的可能耗不过?
然后甘宁这几天就开始琢磨,自己是去投奔刘表好呢?还是干脆去投奔朱儁、袁